我拚命地往外麵拉陳美娜,她聽到這句話後,渾身打了個激靈,承托開我的手,跑到樓管阿姨麵前,雙手環胸。樓管阿姨以為這個穿的花枝招展叼著煙頭女郎要實施暴力了,嚇得連連後退。
陳美娜不但沒有動粗,而且還嘴角上揚,笑顏如花說:“我倒想有個更年期的爸爸媽媽呢,多少錢一個,我買!”說完狠狠地把煙頭摔在地上。
樓管阿姨急速地喘著氣,猛然想起好像聽說她有心髒病,我不能隔山觀虎鬥,勸不動一個我勸另一個,我拉著她回到值班室,給她倒了一杯水,安慰了她幾句,才走出來。
我看到陳美娜在偷偷地抹眼淚,那個姿勢我太熟悉了。把手隨意地放在眼眶下麵,輕輕地拂過麵頰,在外人看來,就像不經意地碰一下臉頰,但是隻要不細心觀察,任何人都不會發現那隻手指飛速地滑動,擦掉了眼角的淚花。
陳美娜,一個和我一樣的孩子。
我慢慢走到她身邊,盡量放慢腳步,發出很大的聲音,讓她知道有人接近。我不想驚動她的彷徨,但是不得不驚動她的悲傷。
“他嗎的最近這天氣真是混賬!好端端的中午刮什麼風?弄的老娘的眼睛都癢癢的難受。”她慌忙地扭回頭看著我,大聲抱怨著。
我隨聲附和:“是啊!這鬼天氣。”為了附和她的心意,我又添油加醋地惡心這天氣,列舉它的條條罪證:“最近班上好多同學都被這沙塵暴吹的的了沙眼。”剛說完我就後悔了,這是不是有點誇張的不像話了。
陳美娜詫異地盯著我看:“童茜茜?”
我回答:“嗯?怎麼了?”
“你今天是不是特別開心特別高興所以就特別話多?”
“不是啊……”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發,意識到自己剛才演的太外在了,急忙轉變話題:“對了,你來找我什麼事情啊?”
陳美娜一拍腦袋:“差點把正事忘了!那個……”她突然變得有點局促起來。
“嗯?”我耐心聽下去。
“那個……我能不能……”陳美娜吞吞吐吐的樣子讓我想起了小學課本上那個打破姑媽家花瓶的列寧。
“陳美娜,你說,我聽著……”我把手放在她肩膀上,心裏掂量著她是不是來找我借錢的,萬一真是這樣,我下一步改怎麼辦。可能是這個動作讓她大受鼓勵,她終於開口了。
“你能不能下周去參加田石頭的生日派對?這是請柬。”她說著遞給我一張請柬。
“茜茜,你去吧,好不好,石頭說如果你不去,我也去不成了,他非得讓我請你去……茜茜,幫幫我好不好?”陳美娜有點語無倫次了。
“你能不能先把他借給我一段時間,一段時間後我就還你。”陳美娜看著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