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秋月跟在若水身側,低聲道:“娘娘,這個連妃真是空有其表,心裏藏不住事,這耐不住性子可不是什麼好事,娘娘可得提防一些,免得被她連累了。”
聞言,若水輕笑,道:“她不過是本宮手上的一把刀而已,有些事情本宮亦是不能親自動手,由她動手最為合適,,待本宮在後宮培養了自己的勢力,自是留不得她,隻有死人才能保住活人的秘密!”
“娘娘英明!”
禦書房外,一名小公公與吳傑交頭接耳了一會,吳傑一臉的愁容,“小六子,你呆會送些藥過去,就說是咱家的意思!”
小六子原來是鳳鴛宮的管事公公,是個忠心之人,自從淩鴛走後,那鳳鴛宮就變成了冷宮,無人問津,而他也被調來伺候皇上,如今得知道娘娘回來,他就想去探望,可一直尋不到說話的機會,今兒本想去看看,卻沒想到會看見那一幕,想到那一幕,小六子就忍不住歎息。
“哎,娘娘她……姑娘她現在還在洗呢,姑娘消瘦了不少,在這樣下去,恐怕是會落下病根!”小六子無奈歎息著,他以前一直都在聽雨軒伺候淩鴛,後來淩鴛進宮了,他也跟著進來,這麼多年的相處,他對於淩鴛的為人自是清楚,怎麼也不像外界傳聞的那樣。
而吳傑也是滿麵愁容,望了望殿內,歎道:“伴君如伴虎,皇上的心思難猜,隻能委屈淩姑娘她了,哎,皇上不鬆口,咱們做奴才的也隻能看著,等皇上氣消了,再替姑娘求求情,現在求情,隻怕也是多此一舉。”
話落,吳傑又是一陣歎息,一陣冷風吹來,吳傑不由得打了個哆嗦,“眼瞅著天冷了,你呆會送藥時,記得多送兩床棉被過去。”
“啪”的一聲從殿內傳來,小六子與吳傑對望了一眼,便推門而入,隻見殿內奏折一地,而軒轅梓燁閉目靠在椅上。
兩人小心的上前,蹲下身子撿著奏折,隻聽軒轅梓燁冷聲道:“不必撿了!”
兩人隻好將手中的奏折放在地上,躬身伺候在側。軒轅梓燁轉身,朝外走去,道:“小六子,陪朕走走!”
軒轅梓燁此刻心煩意燥,探子回報,夜宸蠢蠢欲動,而朝中大臣又百官聯名,要求殺了淩鴛,以決後患!
不知不覺,軒轅梓燁竟是走到了鳳鴛宮外,軒轅梓燁停在了原地,看著這裏已是物似人非。
小六子見皇上有些發愣,不由的道:“這座宮殿少了主人,是冷清了不少。”
聞言,軒轅梓燁掃過小六子,道:“她給了你什麼好處,值得你為她一次次說情嗎?”
小六子忽然跪在地上,道:“娘娘她……姑娘她從未給過奴才好處,隻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奴才看得出,姑娘心裏亦是有皇上的,就算在皖衣局天天洗堆積如山的衣服,姑娘她亦沒有任何的抱怨!”
“洗衣服?”
“是啊,皖衣局的人手就那麼些人,可是後宮之中有上千的人,皖衣局的人受人指使,將衣服全都給姑娘洗,此刻還在洗呢!”
軒轅梓燁不由一愣,越過小六子,向皖衣局而去,他飛身上了屋簷,看著院子裏那兩抹身影,正如小六子所言,堆積如山的衣服真是讓人歎為觀止!
看著那單薄的身子,蹲在地上,揉搓著衣服,軒轅梓燁的心有些受不住控製,她雖然不是嬌生慣養,可也是一國公主,到了華月,又是皇後,哪曾幹過這麼多粗活,他真有一股衝動,想要上前,將她擁在懷中,暖著她冰涼的手,可是想到她無情的離開,那些絕情的話,他終究是忍了下來。
下了屋簷,無情的離開,隻是心裏終究是不忍的,“傳令下去,宮裏不養閑人,若有人假公濟私,扣俸一年!”
聞言,小六子微微一愣,雖然皇上沒有明說,不過這亦表明,皇上是在乎姑娘的。
紫星宮,秋月正在伺候著若水沐浴,若水閉目靠在浴桶沿,雙頰因熱氣而變得紅潤,秋月小心的將新的熱水倒入裏麵,若水微睜開眼,低聲道:“秋月,這些日子辛苦你了,這麵具帶著可還好習慣!”
秋月一笑,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臉頰,應道:“娘娘,還習慣!”
聞言,若水輕笑,道:“你這進宮不過數日,這人前人後娘娘倒是叫的挺順口的!”
秋月“嗬嗬”一笑,沒有說話。
若水也不再多言,閉上雙眸,繼續享受著這每日裏最放鬆的一刻。
秋月是若水還未進宮前的好姐妹,在青樓那段日子,幸得有她幫襯,她才會少很多麻煩,如今她在宮中,孤掌難鳴,隻好將真正伺候她的秋月解決,讓她易容進宮替代了原來的秋月,如此,若水也有了個照應,人後也有個說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