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精站在那兒好似無法相信,“我隻想知道,五百年前,你下凡間遇見過一位女子,和他成婚相守十年,你可還記得?她叫什麼,你可還記得?”
“囉嗦,天界事務繁忙,這五百年前後,我下界又何止成百次,遇到的凡間女子何止上千個,匆匆十幾日哪來的夫妻恩愛,皆逢場作戲,過眼煙雲而已,怎麼會記得?廢話少說,趕快伏法,若不然我強行收壓,有得你罪受。”那法器霍刀曆曆發出刺耳的響聲,對白骨精虎視眈眈。
“哈哈,可笑,真可笑,”白骨精大笑著,卻比哭更難聽,尖嘯的聲音四周震蕩,“我耗費了五百年的光陰等來的卻是天宮中空空然的小人,還我命來!”說著,白骨精的十根手骨忽然變得特別尖利特別長,渾身裹著一團黑霧直向天兵撲去。
“反了,反了,”天兵也不示弱,飛揚的紅鬥篷夾雜著惡風迎頭而上,與白骨精戰作一團。
天兵雖力大,但白骨精飄忽不定,始終避開了他的法器,時而繞到他的腦後企圖索取他的魂魄,時而十根如利刃般的手指隻向他咽喉取來,幾個來回,天兵避之不及,肩膀竟被她的手指生生紮了進去。
天兵痛得一聲大叫。
白骨精聽他喊叫,不由恍惚一愣,也就這一愣的功夫,那天兵手中的法器懸到空中,刺眼的的金光撒了下來,正罩住了白骨精。
這股惡戰,我隻有幹瞪眼的份。
孫悟空從地上到空中跳躍個不停,不知道該不該插手;豬八戒手中不知何時摸出個大餅,邊吃邊看笑話;沙僧冷眼不語。
“阿彌陀佛,諒她也是良家女子的屈死冤魂,雖淪為惡鬼,不妨留下她的魂魄轉世行善,來償還她的罪孽,可否?”師傅想求情。
“不行,”天將圓目一睜,斷然拒絕,“我要向玉帝複旨,天命不可違。”
白骨精凜然道:“一個路人尚有憐憫意,竟比那曾為人夫的無情之人強,哼,和尚不必求情了,我若轉世,難道還要償還他的饒恕之恩不成,夠了,這廝已髒了我的輪回路,到不如煙消雲散了了更幹淨。”
那天兵怒目瞪視著她,不停念動咒語,法器的光芒急劇增強,刺得人睜不開眼,那光中似有無數飛刀,又好似無數火苗,圍繞著白骨精旋轉。
伴著一陣陣淒厲的叫著,白骨精好似沉陷到一個巨大的旋渦裏無以自拔,那個火一般的旋渦像一把巨大的絞刀慢慢燃燒,切割著她,人皮一點點熔化,露出白骨麵目,那一瞬間,我好似在空洞的眼眶看到了一滴眼淚。接著白骨一點點散去化成灰粒,被那法器吸入,直至完全灰飛煙滅。
最後一聲長長淒切的叫聲停止,白骨精也完全滅絕於無形,天地一片澄明,一切仿佛從未發生過。
“大聖,長老,我還要去複天命,在此告辭了,”那天兵趾高氣揚,好似立了一場豐功偉績,紅鬥篷飄飄高揚,意欲飛去。
“等等,”孫悟空忽然問:“剛才你原本可以直接下來見麵,卻偏要先去見那玉帝,可是特意請旨來拿她的。”
天兵道:“實不相瞞,我還差功德一件便可升做天將,統領一隊天兵,此番還多謝大聖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