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黑白無常是假的,那麼後麵的那些也都是假的,我在在胡同裏看到的紅孩兒的鬼魂儼然是他自個兒裝的。
姑奶奶的,騙我很好玩嗎?“紅孩兒,你扮鬼時比現在漂亮得多啊。”我不無諷刺說。
站在下麵的玉瞳和烏金又笑了起來。
紅孩兒顯得莫名其妙,“最毒婦人心,你很想看我變鬼嗎?好哇,那你先在那邊等著我。”說著,又忿忿地來抓我。
這次,我不躲了,就幹脆站在原處等著他來抓。
他從那顆樹上躍到跟前,欺身而近,一隻手掌狠力地向我麵門直拍來。
我眼一閉,隻覺得一股強有力的掌風掃過,我抓住手邊的樹枝,身體依舊被掌風推得向後搖搖欲墜。
當他發現我並未躲閃時,竭力收住發出的力量,手掌硬生生的在幾乎要貼近我的麵門時,停住了。
樹下的玉瞳一聲輕呼,離樹不遠的烏金也睜大眼睛看著這一幕。
時間好像停止了,我感覺魂魄早就飛了,半天回過神來,心卻止不住地亂跳。
“你,為什麼不躲?”紅孩兒好像也才緩過意識,驚訝地問。
我踹了口氣,“我被你們困在這兒,躲來躲去有什麼用?就算躲,也會被你們老鷹抓小雞似的戲弄,與其累死,不如幹脆一掌拍死,橫豎,早也死,晚也死,你不是想我要的命嗎?那,拿去吧,拿去好了,”我佯裝將臉湊向他的掌心,紅孩兒一怔,趕緊將手掌收回,背向了身後。
“你膽子還真大,”他狠狠地盯了我一眼,“知不知道我剛才一掌就可以把你腦袋拍平。”
其實適才冒險,我並未想太多,現在還真有些後怕。
紅孩兒依舊站在那裏,未說活,好像思想還停留在剛才那一刻。
我心裏直打鼓,你到底是放我走還是不放呀?這樣兩個人站在一個樹枝上算怎麼回事?沒看見我的身子向後傾,完全靠手上抓住樹枝的力量保持平衡麼?
如果我硬要向前穩住身形,他站得這麼近,依照慣性非要撞到他懷裏去不可,真要撞著他,會不會惱羞成怒,又找理由加害我?
哎呀,紅孩兒,能不能往後退點兒,好歹讓我站穩了再說!
就在我懊惱的功夫,手上抓的那根細細的樹枝“哢嚓”一聲斷裂了,我的身體頓時不受控製地向後倒去。
這樹說高不高,說矮不矮,我不知道這落地之間能否有時間翻個跟頭穩住身形,後仰的那一霎那,我看到紅孩兒急急得想抓住我,但他的手隻觸碰到我的裙邊一滑,卻沒抓住。
落下時,眼角側貌似一個紫色的影子極為輕盈地飄遊過來,從烏金的那邊也似乎甩過來一根長長的繩絲。
就在我以為會狼狽地摔在地上時,被一雙手臂穩穩地接住了,而烏金甩過來的長長的繩絲也已接近碰到我了,又收了回去。
我驚魂未定,仰麵上瞧,一雙紫色的眸子定定看著我,原來是玉瞳。
紅孩兒也已從樹上跳落下來,他初時有點驚慌,但隻是一瞬,就變得漠然,“還好,我以為你這次又會摔成一個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