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他略思忖,“你剛才沒這麼在他吧?”停頓了一會兒,他繼續說道:“李惠岸在我們這裏除了工作,多半隻會閉門讀書,周遊列國,算是最孤芳自賞的老師了,他的過去無人知曉,我們沒聽說過他有什麼朋友。而你呢?據同學們盛傳,是個徹底的失憶者,對往事一片空白,沒有過去,不清楚成長經曆,這樣一個人竟和李惠岸有著深厚的交情,你們好像有些相似之處,彼此很熟悉吧?你雖然騙得過聖嬰,但李惠岸待你如此不同,還真是匪夷所思,”他的眼睛在夜色中閃閃的,像星星的光芒,泛著猜測,“你說,是不是有些奇特?”
“你,到底想問什麼?”我略顯底氣不足了,沒想到他如此敏銳,他提到的這些問題確實讓我無言以對,他應該不認識我才對,可是,幹嘛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觀察入微?難道他……不,我搖搖頭,覺得不太可能,“我,確不記得從前了,也不知道過去的經曆,我也很想知道怎麼回事,怎麼,你以前在哪裏見過我嗎?抑或也認識我?”我不得不試探著從他口中得到一些蛛絲馬跡。
月光樹影中,他的眼睛似乎還是盯著我瞧,直至--“不認識。”他最後的回答竟然非常肯定。
“哦,”暗暗舒了一口氣,我也不知是算放心,還是該傷心。
“但是,”他語氣又是一轉,“剛看到你,聽到你說自己的名字那會兒,倒真有一種很久違的似曾相識的感覺,隻是片刻間,我也不懂驀然降臨的那種熟悉的感覺究竟從何而來。”
“嗯?”我瞪大眼睛注視著他,心幾乎就要蹦出來。
他夜色中的凝視好像一如既往,最後,“好吧,騙你的。”他卻突然輕輕一笑,剛才的話仿佛一下子全部散盡了微風中。
我,,,汗!這笑話太冷了吧。著實嚇了我一跳。
也有些氣惱,他若是再這般探問下去,我難保不又像以前那樣說出些奇怪的話來。
“磨蹭什麼呢?”他的身後一下子又冒出羅聖嬰的身影,拍了拍他肩,“怎麼還不走?”
原來久不見龍小白跟著去寢室,他不得不轉回來看看究竟,大概見我們對峙這麼站著,“怎麼回事?你和這丫頭這聊天嗎?奇怪了,你看來對她挺感興趣?”
“嗯,”龍小白竟不否認,“我想,是否應該邀請她做我的舞伴。剛才聽到一個消息,再過兩個月就是校慶,學校要舉辦一個大型的校慶舞會,到時會邀請曆屆的名人校友前來,全體學員必須參加。”即便是說著這麼一個應該讓學生們興奮的消息,他的語氣也依然要緊不慢。
“邀請她?你不是不喜歡這類社交活動嗎?”羅聖嬰很是不解。
“學校規定,這次活動,在校的全體學員必須參加,如果缺席,會影響到期末的考核成績,我不想因為這點小事耽誤考核。”
“我可不去,”羅聖嬰斷然道:“寧願回到我的寢室去夢周公。”
“這倒沒人能攔你,不過你得想好怎麼應付蘑菇鍾吧,看來她很樂意我們缺席,沒事她不是很喜歡醞釀她的整人新招,她美其名曰;懲罰新規。”看來,“蘑菇鍾”是他們給那位鍾老師起的外號了。
“噢,這個變態的老巫婆!”羅聖嬰憤憤地低嚷了一句。“不過,”他好像又回想到龍小白的話,“你要邀請她嗎?她不是才來的新生麼?那麼多女生,隨便哪一個都不費吹灰之力吧,她,,不是和李惠岸走得很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