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內店鋪林立,街道上人群熙攘,初曄一路走一路看,不知不覺間逛了兩個時辰。
烈日當頭,頭上似冒出蒸汽,喉嚨也感覺冒煙。
駐足觀看,正前方有一座頗具規模的酒樓。
信步踱到大門前,裏麵小二迅速迎了出來。
“女郎,裏麵請。”
初曄雖是女子裝束,但她本是現代人,穿越來這裏後,又一向女扮男裝,所以,她身上並不具備女子的矜持與嬌柔,手中拿著男子的折扇,昂首闊步地就進酒樓。
小二眉角抽了抽,急忙斂起神色,緊跟在她身後,“女郎,您是一人用膳,還是約了友人?”
初曄刷地展開手中折扇,一邊扇著,一邊四下觀瞧,“給我找一個僻靜的位置即可。”
小二見這女子氣派非凡,也不敢怠慢,將她引領到樓上,貴賓包房對麵,靠窗處一雅座上。
初曄本是個吃貨,一人點了三道招牌菜,邊吃邊看起風景。
樓下人流如織,樓上清靜平和,除了包房外,隻有幾桌雅座客人,或是獨斟獨飲,或許細語輕談。
賈某人吃得正歡,突聽樓梯處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還有嗬斥爭執聲。
客人聞聲停箸間,隻見一位衣衫襤褸的中年男人,抱著一個四五歲的男孩,跌跌撞撞地跑上來。
後麵緊跟著小二急忙拉扯,“你這人,樓上都是貴賓,豈可無狀騷擾,快滾出去。”
男子抱緊孩子,一邊四下張望,口中不停哀求,“求求你,小二哥,我孩子病重,要找甄大夫。”
“要找大夫去醫館,我這是酒樓,你再不走,我叫人給你打出去。”
男子突然眼中一亮,掙脫小二拉扯,快步奔向初曄鄰桌,這桌坐著三位衣著考究的客人,男子麵對其中一青衫客人,雙膝跪下,口中央求著,“甄大夫,小兒吃了您的藥,好轉兩天,又渾身高熱,現在燒得人事不省,求您老人家大發慈悲,救救小兒。”
那位甄大夫冷冷一哼,“隻拿了一副藥,病未去根,能不再犯嗎?”
那男人噙著眼淚,伸手拉住甄大夫褲腳,哽咽道,“甄大夫,月前,我家中妻子大病,是在您那裏治好,十幾副藥下來家中一貧如洗,如今,如今實在拿不出錢來,求、求您老人家救救孩子吧。”
那甄大夫一臉厭棄,抽腿轉過身,無視身後跪求男子,冷聲道:“沒錢還想治病,當我的藥是大風刮來的麼?我治不了,你找廟裏菩薩去吧。”
男子連連磕頭,那甄大夫推杯換盞,恍若不聞。
初曄實在忍不下去,筷子一頓,冷嘲道:“自古以來,醫者仁心,見死不救,真是枉為醫者。”
那甄大夫瞥了一眼初曄,冷笑道:“我便是見死不救,你有仁心,你來救啊?”
初曄學的是西醫臨床,對於中醫隻是略通,雖然與薛神醫在一起,收獲不少,可畢竟沒有獨立開方下藥,今天被這牛B的大夫擠兌到這,又見那孩子燒的滿臉通紅,實在無法坐視。
“那位大哥,你抱著孩子這邊來,我先幫你看看。”
那男人一聽,急忙抱著孩子奔過來,初曄見他又要下跪,急忙伸手托住,“大哥,我也是略通醫理,你先別急,讓我看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