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我姓邪,我叫邪飛揚……”
“那你又是誰?”
飛揚震驚不已,立刻睜開雙眼尋找說話之人,卻見周圍一片灰暗蒙朧,目力所及不過丈許,而且空無一物,這明顯不是家中,那這裏又是什麼地方?
就在他左顧在盼之時,隱約看到前方似乎有人,飛揚心中不明之事頗多,自然想要問個明白,向著那人走了過去。
那人一直端坐不動,卻依然可以看出其身形頗大,雙臂交叉抱在胸前,兩腿如柱一般踏在原地,頭部微斜望著西南方向。
灰霧彌漫,無法看清對方真容,但其坐姿沉穩大氣,竟有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絕非凡夫俗子所能擁有。
飛揚再次上前幾步,恭敬問道:“不知前輩高姓大名,這裏又是何處?”
“這裏自然是七曜珠內,就是潛藏在你丹田處的那顆珠子,至於老夫嘛,嘿嘿……”
此人倒也好說話,不過幹笑一聲後,沒有再說下去。
飛揚不由皺眉,自己與對方並不相識,此刻,更沒有心思和其開玩笑。
“前輩莫要說笑了,我怎麼不知體內有顆珠子,那七曜珠又是何物?”
“你不知道?”那人聲音顯得有些奇怪,繼續道:
“老夫助此珠進入你身體之時,你的肉身還極為脆弱,想來還在繈褓之中,給你此珠之人,一直未對你明言此事?”
此人言之鑿鑿,煞有介事,不像是在說笑,飛揚不知該如何回答,神色也變得複雜起來。
他一直與娘親雲姍相伴,如果對方所說不假,這七曜珠必是娘親給他之物,那為何不將此事告訴他呢?
對方明顯是在胡言亂語,所說之事太過離奇,也太過蹊蹺,飛揚根本就不相信。
忽然間,他隱約抓到其中一個關鍵,心頭不由猛地一跳,試探問道:
“前輩,我自幼便有異病纏身,娘親帶我尋訪多位名醫,服用過許多珍貴丹藥,可是依然沒有好轉,不知是否與此珠有關?還有,我的修為一直無法突破,會不會也是此珠造成的?”
“沒錯,你的異病和修為,都是七曜珠造成的。”
那人並不隱瞞,繼續道:“此珠每吞噬一次血肉,你的異病便會發作一次,同時,你的肉身也會與此珠變得更加契合,直至你與此珠融合,此種吞噬才會停止,你的修為也會就此精進。”
“這,不正是說的自己嗎……”
飛揚呆立當場,久久不能回過神來,似是猶在夢中一般。
但對方所言,又讓他不得不相信,心中既是氣憤不已,又是警惕大生。
“前輩,你剛剛說,是你助此珠進入我的身體,那你究竟是誰?這樣做又有何用意?”
“混帳,老夫賜你天大機緣,你卻反來責問老夫用意,既然你想知道我是誰,便成全了你的心願。”
話音落下,那人身前的霧氣漸漸散開,一個渾身長滿黑色鱗片之人,也隨之出現。
那人手腳如爪,指尖如勾,一條蛟尾在身後甩動,顯得尤為刺眼,最為駭人的是,此人的腦袋並非人首,而是頜下有須、頭生雙角的龍頭,看上去邪異之極。
饒是飛揚膽子不小,此刻也是嚇得臉色煞白,連連後退,牙關不停打顫。
“你你你,究竟是人、是龍、還是妖?”
那人嘿嘿一笑,站起身來,他的身形似人,相貌如龍,用人身龍相來形容最為恰當,那兩隻眼睛也是深邃如淵,其內隱約可見豎立的眼瞳,此刻正看著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