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田嚇得麵如土灰:“有鬼呀,有鬼!”一邊喊,一邊退,猛地掏出手槍,抬手就向那姑娘射擊。就聽“嘭”地一聲槍響,那姑娘還穩穩地站在那裏,龜田的槍卻炸開了花,手指炸掉了四個,一根斷了的手指頭正粘在龜田腦門上,還晃來晃去給他撓癢。龜田抱著被炸傷的手發出一聲豬號,剛要叫幾個日本鬼子一齊開槍,忽見眼前白光一閃,一個不軟不硬地東西便粘到了他的腦門上。龜田嚇得一翻白眼,喊了一聲“媽”,掉頭就跑。幾個日本鬼一看,你跑了,我們還在這裏幹什麼?也跑吧,跑慢了手指頭也得沒!
龜田跑回憲兵隊,哩啦歪邪就撲到了鬆本一郎麵前。鬆本一郎是雍州日本憲兵隊的司令長官,這小子殺人不眨眼,渾身沾滿了中國人的鮮血,老百姓給他起了個外號,叫“禿尾巴狼”。
禿尾巴狼一見龜田如此狼狽,把三角眼一瞪:“你的手是怎麼弄傷的?”
龜田脖子一縮,呲牙咧嘴:“我在街上巡邏,看見一個花姑娘,想弄來送給長官你享用,沒想到,那花姑娘是個鬼,好厲害,我的手就是她給弄傷的。”
禿尾巴狼一聽,上去就扇了龜田一個大嘴巴:“叭嘎!哪裏有鬼?!”說著,一低頭,看見了龜田腦門上粘著的那個東西。一把揪過去,仔細一看,是個紙團。打開一看,見紙團上寫著幾個大字:“中國人不可欺!”
禿尾巴狼氣得三把兩把把紙團撕碎,學了兩聲驢叫,又在屋裏轉了仨圈,一轉身回到座位上,“啪”地一拍桌子,用手一指龜田:“你把事情的經過再仔細說一遍!”
龜田一五一十把街上發生的事說完之後,還哆了哆嗦念叨:“真的有鬼呀,沒有鬼,我的刀怎麼會斷?我的槍怎麼會炸?”禿尾巴狼一見,三角眼立刻瞪出了血:“什麼有鬼?我看你是膽小鬼!分明是有八路,你遇到了八路襲擊!你,太沒有鬥誌了,給皇軍丟盡了臉了,在天皇麵前謝罪吧!”說著,摘下牆上的軍刀,“當啷”一聲扔到了龜田麵前。
龜田一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五官當時就挪了位:“長官,我……”
禿尾巴狼長出一口氣,大驢臉一沉:“你放心,你為天皇孝忠之後,我會替你報仇,抓住襲擊你的八路,用他的血祭奠你的亡靈。”
龜田一看,說什麼都沒用了,隻好哆了哆嗦拿起軍刀,一使勁插向自己的肚皮,倒出腸子賣下水了。
龜田死了之後,禿尾巴狼叫人把屍體抬出去,然後叫來衛兵,大喊一聲:“全城戒嚴,不能讓城裏八路跑了!”
禿尾巴狼一聲令下,雍州城可就開了鍋了,汽車、摩托車在街上亂躥,警報“唔唔”亂響,一隊隊日本鬼子荷槍實彈堵住了城裏的各個出口,雍州城頓時籠罩在黑色恐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