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元燁素來知道這婉兒對宮人苛刻,卻不知對待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也下的去手,倒是知道不落人閑話,小珠子的臉蛋一絲傷都不見,那小小的身板上卻遍布傷痕,燒傷、燙傷、竹簽刺傷,小小宮奴是無權得到良藥醫治的,更何況你是主子房裏的,要是主子允許你出去醫治也就相當於告訴了所有的人她虐待你了,因此那些傷隻是依靠好心的姐妹包紮了一下,現在卻是萬症齊發,一時高燒不退,險些小命就此丟下。
“皇上,您要立妃,臣妾沒有意見,但是您也看見了,要是這後宮要交到婉兒手上,到時候隻怕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就不是這一個小小的宮奴,而是翾蕙妃、衡妃、寶兒其他妃子或者是。。。臣妾。”
誰都不想先伸手害人,隻是還沒有走投無路。淺絳自是不想先對付婉兒,在這深宮裏的終歸都是可憐人。
“。。。 。。。”長孫元燁皇位剛剛坐穩,卻還有更多的隱患在,隻有早些誕下子嗣,也有利於穩固根基。
“臣妾知道皇上您為難,這後宮雖大卻也是家啊,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家中不寧何以安萬家?”淺絳知道長孫元燁是孝子,這婉兒又是皇太後家裏人,其中利益牽扯更是千絲萬縷,一時之間卻也不能逼得急了。
“清清,這些日子你不是忙著給大臣治病就是照顧翾蕙妃,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去給皇太後請安了吧,這幾日抽個時間過去問個安好吧。”長孫元燁起身輕抱了一下淺絳的肩膀,歎歎氣走過去坐在小珠子的病床邊,第一次去仔細的觀察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小女孩消瘦的兩頰上的小絨毛還未褪去,此時卻完全沒有可愛的感覺了。
“清清。。。那由你來做後宮的主子,你可願意?”
“什麼?”淺絳此時更好將降溫的帕子放在涼水中洗滌,水聲嘩啦未曾聽清,再問時,長孫元燁隻是搖了搖頭,
“沒什麼。”淡淡的語氣。
淺絳坐在長孫元燁的下首,兩人守著昏睡中的小珠子輕聲說著話,倒是從來沒有過的溫馨,而這這恐怕是小珠子這輩子最受寵的時刻了,當今天子守病床,就算是皇太後都不曾有過的殊榮,第一個有此榮耀的就是現在也同樣守在床邊的宸惠妃---晏淺絳,而這小珠子就做了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同時被這兩個天大的主子照顧的人。
淺絳給長孫元燁說到了前世裏自己外出迷路差點被拐賣的糗事,惹得長孫元燁不知是該擔心還是該笑,又礙著小病人一個,憋得有點氣短,還在想著怎麼著誇獎一下膽大心細的淺絳關鍵時刻識破詭計逃脫升天的聰明時,清梅一臉緊張的快步走了過來,往兩人跟前一站,一副的欲言又止。
“怎麼了,但說無妨。”皇上發話了,
“回皇上,衡妃。。。來了,在庭中等候。”
清梅很是氣憤這女人早不來晚不來,主子和皇上剛處的好一點就來了,實在是讓人生厭!
“有沒有問衡妃來此所謂何事?”淺絳低頭查看小珠子的情況,對於這個稟告不予反應,長孫元燁自從在這衡妃處回來中毒至今便從未再踏入衡妃居處一步,自然也好久不見自己這位豔絕後宮的佳麗了。
“回皇上,衡妃說找主子說一下和尚的事,奴婢不是很懂。”
“和尚?”就連淺絳都奇怪了,就算自己是假扮的國師那也是道士啊,咋就成了和尚了,再說了,自己是國師的事是嚴密封鎖了的,這衡妃也不可能知道的吧。
“對啊,說什麼念經請罪,寬恕之類的,還來找主子您,什麼時候你們這麼好了?”清梅不是滋味,或許是自己最近真的是冷落了主子,沒有小蘭他們在實在是有點冷清,但是怎麼就找到那衡妃去了,比模樣還比不過人家,比氣質又輸了一大節,這不是沒事找刺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