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在五十年前,白馬寺有一和尚,僧名虛玄”老光頭緩緩的說道,手中一串珠子不斷黏著“他自小被人遺棄,生於寺廟,長與寺廟,自小天資頗高,得到了主持的喜愛”
西清歌認真的聽著,這莫名熟悉的名字,總覺得似曾相識。
清虛頓了頓,又說道:
他從小入佛,以他的天賦,本該早就當上主持了。
隻可惜在這十五歲之時,廟會花燈之時與一女子相戀。
兩人私定終身,並且常常私下幽會。
直到將要接承主持時,被一個小和尚發現,當時的主持便要求他與這女子斷去關係,並且將她關在院內不許再出。
“敢問主持,虛玄可是真心愛這女子?”西清歌不知為何,這故事講來平平,可這內心莫名的起了波濤,一股傷感湧了上來,知覺的胸口堵著一口氣。
清虛搖了搖頭,口中道“不知”
西清歌心口忽然像是被打了一拳,隱隱泛著一種疼痛,不是切腹,也不是入骨,自心底生出的悲傷,刺刺的怎麼也擺脫不掉。
“後來呢”一旁的墨軒也是皺著眉頭,眼簾下有些感傷。
“後來”清虛歎了一口氣“女子相思成疾,以為虛玄有負與他,便是一年後鬱鬱而終”
“薄情寡義,又能修成什麼果”西清歌忽然一道怒火而生,沒來由的竟為了一個故事生起氣來。
“墨公子以為呢?”清虛墨撤的雙眼又是看著墨軒。
“他一聲受盡佛法相伴,經書長陪,養他的是佛法,育他的是經書,他無論與誰走,都一樣是負了,他心中有愧,自然愛而不得”
西清歌看了眼墨軒,不知為何突然心中生出一股厭惡之情,明明她不是故事中的人,為何心中竟是悲傷成了這樣。
“公子看的通透”清虛點了點頭。
“狗屁不是”西清歌站起身子,偌大的寶殿,回繞著餘聲,朝著二人怒喝道“你們隻管那虛玄,可有人問過那姑娘,明知無果,為何又要去叨擾”
“師姐,你沒事吧”墨軒也被這西清歌嚇了一跳,皺著的眉頭一下子舒展了起來。
“女施主著相了”
西清歌深吸一口氣,這才覺得心頭好受了一些,但是在和眼角卻溢出了淚水“女子一生隻擇一人,紅裙披身嫁與心頭人,這是她一生的願望”
那雙通紅的眼睛,看著清虛,竟是生出了一絲痛恨“主持,你可知”
清虛先是一驚,隨即抿嘴笑道“女施主,愛恨皆是世上無妄之苦,深陷其中,沉淪不得”
“我可管不住天地如何,這萬般變化給我如何,長身不老又當如何,生得孤寂,死於孤寂,非我所願”
“墨公子,可否給我與女施主單聊的機會”
“這...”墨軒看著西清歌,他從未見過師姐這般,一時愣在哪裏,不知所措。
“滾回去”那雙通紅的眼,伴隨著兩行清淚,此刻身著僧袍,在燭光的照耀下,顯得楚楚可憐。
“可是,師姐...”
未等墨軒把話說完,西清歌惡狠狠的瞥了他一眼,嘴中輕嚀“滾”
......
墨軒走了,背影有些落寞,清虛站起了身子又添了燭油。
西清歌不知道為何要將這氣撒在墨軒身上,她心中知道不應該,可是就是看見墨軒那雙如若星空的雙眼,她心中氣便是生的更猛,委屈之意也是由此而生。
“女施主,情之一字,害人太苦”清虛遞過一個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