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所有人都聽出了蓮見的不滿,也不敢再繼續問下去,隻好把話題遷移到新任太子妃身上。
“聽聞太子妃是南齊第一大家族祁家的嫡出小姐,這祁家為何也沒一人來北魏賀喜。”一人問道。
蓮見身旁的人古怪地笑了起來,“這你可有所不知了,咱們這位太子妃娘娘,可差一點就成了南齊的太子妃了。”
“此話怎講。”發問那人道。
“南齊前些日子大亂,一月換三人臨朝,這第二位,前監國太子蕭慎丘也是對咱們太子妃娘娘有意的,聽說就連聘禮都下過兩次,婚期也都定了,可是天不遂人願,過不了多久,就被現今南齊皇帝蕭慎弧給扳倒了。也不知她怎麼會跟著太子殿下回了北魏,這也還真是奇怪得很呢。”
發文的那人輕嗤了一聲,“這還真是紅顏禍水。”
“在這種場合說這樣的話,二位也不怕惹上麻煩?”蓮見提醒道,眾人驚慌了一下。
這現今的太子妃,說不定換一日就成了名正言順的皇後娘娘了。
“這……我等糊塗,還請見諒。”
“蓮見自然不是會在背後告發他人之人,隻是這朝廷到底還是鮮卑一族的朝廷,各位都是漢人,也保不準會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聽去,然後一不小心,就鋃鐺入獄。”
眾人拱手,“多謝提醒。”
婚宴行至一半,鍾離馥便有些頭暈起來,她猜想大致是酒喝多了的原因,便扯了扯拓拔翊的衣服道,“我有一點不舒服。”
拓拔翊趕忙地扶住她,問道,“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回房休息一下。”
鍾離馥笑了笑,“不要擔心,可能是酒喝多了的原因,你們北魏的酒,倒真的有些醉人。”
“那好,你先去休息,這裏我來應付,應付完就來找你。”拓拔翊喚來幾個宮女,“你們將太子妃扶回房。”
“是。”
鍾離馥隨著那些宮女去了拓拔翊未在外麵自立府邸之前的宮室,一到內室,她就穩不住地往床上倒去。
“馥兒。”
她仿佛覺得有人在叫她,恍惚間,睜開了眼。
那是一季的杏花冷雨,她穿著一身大紅喜服,站在蕭毅軻的麵前。
“毅軻。”
“今日你大婚,我忍不住,還是想來看看你。”蕭毅軻笑著,向她伸出了手。
鍾離馥愣著,眼神躲閃了起來。
“毅軻,我對不起你。”
“是我對不起你才對。”蕭毅軻微笑著,斂起眉目,拉過她的手,“一直以來,我都將你放在身邊,卻沒想到這樣會束縛住你。馥兒,我好希望,能守在你身邊的人是我,可是我卻做不到。”
她的眼圈紅了起來,低低地哭泣著。
“不要這樣說。”
“馥兒,我希望你能幸福,即使這份幸福不是我給予的。因為……你始終是我最想要守護的人。不要哭,今天是好日子,高興起來。”
鍾離馥忍住淚水,拚命地點了點頭,“好,毅軻,我聽你的。”
“這樣才乖,這才是我喜歡的馥兒。”蕭毅軻把他擁在懷裏,“好了,我要離開了。我會一直在天上看著你的。所以一定要快快樂樂的,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