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一下子就安靜下來,王墨眨巴眨巴眼睛,“我能打個岔麼?舒易你是說,你發過來讓我去查的照片——哦,難道我又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舒易一個眼刀殺過來,這人能不能不要總是故意找存在感?
“我知道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些秘密,你當然可以保持沉默,但我覺得你現在還是說出來的好。”怎麼說大家也是同事了幾個月,舒易當然看得出,溫寧這是在故意躲著自己的問題不做回答,“我不知道你是出於什麼目的將那些數據留下來的,但,那些東西對我來講震撼很大。像是你最後在照片下留言說的那樣,我身邊一定又內奸,而且這個內奸知道的不會比我少,甚至那些虛假的數據就是通過這個人的手穿到我麵前的。”
溫寧輕笑一聲,“那些事好像已經跟我沒關係了吧?”羅林,你個二貨,到底背著我幹了多少好事!
“銀家素無辜滴。”羅林用隻有他和溫寧能聽到的頻率裝可憐,“你也知道,當時很危險嘛,我不就是想著讓舒易能更重視一點兒那些照片嘛,所以就在下麵多加了兩句話嘛。”
溫寧真是被羅林氣的沒聲兒了。羅林這種做法,跟畫蛇添足有什麼區別?
“溫寧?溫寧!”舒易又說了幾句話以後並沒聽到對方應聲,試探著叫了兩聲才發現,原來是溜號了。不過,看他剛剛一臉戒備的模樣,怎麼突然就溜號了?
“嗯,你接著說。”溫寧深吸一口氣,再看向舒易和王墨的時候,眉頭已經緊緊的皺成一團。
“該說的,我都說了,至於其中的利害關係,我想你不會不清楚。”知道溫寧剛剛溜號了是一回事,但舒易可沒打算把自己說過的話再重複一遍,“你是不是已經知道誰是內奸,誰又是在設計華天,不然以你平日裏的謹慎性格,根本不會把那些東西留下來。”
“如果我說,留下那些東西,是為了換取我和兒子的自由呢?”現在,也隻有這一條,還能解釋的了,為什麼他離開後,電腦上的東西卻沒有刪除了。
“你早就知道會有今天?”王墨不甘寂寞的探出頭來,“所以早早的就做好了準備?”這人若不是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就是根本從一開始就做了最壞的打算,“可是,是誰告訴你要從哪些賬目上下手的?你總不會告訴我,你去華天上班前,就認識某個了解事情真像的人吧?”又不是在演諜中諜。
“我能說,王先生,你的聯想能力太豐富了,不去做導演編劇什麼的太可惜了麼!”這人再往深處聯想一下,估計還能說出更玄幻的猜想。
“你怎麼知道我小時候的夢想就是去拍電影當導演的?呃,不對,跑題了!”王墨用自己沒受傷的另一隻手敲了一下額頭,“你別打岔,先回答我之前的問題。”
“我又不是神仙,沒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之前也從不認識華天內部的員工。這個答案滿意麼?問題賬目又不是一天兩天才剛做好的,我不過是在整理舒總要用的數據時,順便多往前看了一點兒,無意間就發現了問題罷了。”這種烏龍,他也不想往身上粘攔好麼!但是架不住有個幾乎萬能的生物智腦在旁幫忙,他就是想無視這些東西都難。
“很早以前我就懷疑過,那麼大的數據量,你平時又幾乎不加班,是什麼時候做的?”舒易就知道溫寧會有一萬個理由來搪塞自己,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也不跟他一點兒點兒的繞了,“可別跟我說,你天生好本事,隻需看一眼就能在大把的數據中找出有問題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工作的一套方法,舒總,您作為領導者,隻需要看到結果就好。至於我為了這個結果做了多少努力,您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他就知道,自己投機取巧的做法,早晚會給自己惹來大麻煩,可他實在是舍不得把羅林那麼好個計算器仍在一邊兒張蘑菇,順便坑死自己腦細胞無數。
“你這是想把話題引向死路麼?”舒易聽了溫寧的解釋,突然就笑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這人耍脾氣。“其實,你現在和小寶都在我的地盤上,我完全可以什麼都不跟你說,直接讓人取了血液樣本去做DNA鑒定。”
聞言,溫寧不說話了,隻是沉默的將孩子緊緊的抱在自己懷裏。
“看來,事實已經不言而喻了。”溫寧的做法,已經給了舒易一個比冰冷的鑒定結果更直接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