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舊蓋住了頭發,跟隨著招洛,出了我最愛的雪之森林,我們去各個城鎮,見到許多巫術師,可隻一眼,我便搖頭,知道她們與我無任何的瓜葛。
希望升起,又變絕望。招洛說,或許,我們應該去城裏,去尋王的巫術師。我自是答應的,隻是,怎麼進去,卻又犯了難。
招洛卻有辦法,她隻是製作了個夢境,迷糊了守城的兵士,我們順利的進入城中。又順利的見到了王的巫術師。
她是個女子,穿著黑色的巫術袍,臉上沒有任何的神色,不悲亦不喜。她的頭發,便是那觸目驚心的黑色,並未用什麼束帶束上,隻讓它們隨意的隨風飄揚。
我屏住呼吸,遠遠的望著她,見她慢慢向我們靠近。因為我們著了宮女的服飾,她並未做留意,隻與我們擦身而過。
我轉身望她,見她的背影從我眼中消失不見才晃過神,我說:“我們回去吧!”
“為何?”招洛驚訝的望著我。
我隻是淡淡的說:“因為我知道了誰是我的生身母親。”
是,我的母親是王的巫術師——羅娑。我們長得有相像,也有差別,但那份特別的感覺足以讓我確定,她便是我的母親。就若我一眼否定旁人與我無任何瓜葛一樣的簡單。
招洛自是明白,不語,隨著我回去。之後,她問我:“你不願與她相認嗎?你不想知道為何你的頭發是與眾不同的嗎?”
我抿著嘴,恨恨的說:“她比我更不快樂!”
她是王的巫術師,巫術師是要被人唾棄的,但身為王的巫術師,地位卻是尊貴的,那樣的矛盾,這讓她該是快樂還是難過?但是,我從她的眼神中,從她的背影中,看到的隻有落寞。讓我不忍打攪。
我說:“或許,我的父親,擁有的是一頭白色的長發,所以,我才會這般模樣。”我說,我這樣生活,很好。
可是招洛在我的麵前跪下,她說:“對不起,微澈我答應要照顧你,可是卻要食言,我要去定雪城,以前,它隻在我的相像,隻是向往,可是這次我進入了,我覺得自己是屬於那裏的,無論是宮女做什麼,即使是巫術師也罷,我都要去那,對不起,微澈,那裏有著一種巨大的磁場吸引著我,讓我欲罷不能。”
我不能阻止,也不會阻止,自是勉強著自己微笑說“好”。
招洛卻又說:“可是這樣,我又怎忍心離去。”
我轉身,大顆大顆的淚水落下,我說:“我會快樂的,隻要我將一切忘卻,那麼我就會是快樂的!”
說這句話,我已做了決定,我決定忘卻,隻有這樣,才能讓招洛不擔心,才能讓自己快樂。當眼淚落盡,那段記憶被我用黑白兩種交雜的魔法塵封。
我是誰,麵前美麗的女子告訴我,她叫招洛,我叫微澈;我要幹什麼,她說我要快樂的活下去,我笑,說“好”。她將我帶離了好遠好遠,這個地方,不是僅僅隻有冰雪,還有著溫潤的溪水,隻是,了無人煙。招洛說:“你一個人,在這裏生活好嗎?”
我點頭,想說“好”,可目光卻被溪水裏的孟昭魚吸引,不再理會她,“咯咯”的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