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凝神而聽,星緲繼續道:“可是這種罪孽感的消失讓金烏動怒,它本是因好生之德而放過你們,未料你們卻助長邪月之勢目中無人。所以,他要讓定雪國滅亡。”
我不解,問:“可是,那與末朱有何關係?”
星緲耐心為我答道:“末朱,她不是定雪國的人,她是金烏挑選的使者。”
這是真相,所以我明白了一切,明白了那種疼痛的灼熱緣由,明白了星緲不讓我留住末朱的原因,可是我不明白的是,既然金烏要滅了定雪國,又何苦派末朱來此,讓我心傷。
似是看懂了我內心的不解,星緲道:“金烏要滅定雪國,雖是輕而易舉,但也需要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你與末朱的感情,便是最好的理由!”
“因為我們相愛?”我問。
“是!”星緲頭低了下去,道,“我阻止過公主,可是,既然是金烏之神的安排,我又有何能力改變?你與末朱是兄妹,你們的感情是不論,整個定雪國有的罪孽,所以,定雪國會滅亡!”
“可是,我們不是真正的兄妹,不是麼?”我咬著牙,恨恨的說。但卻不知那種憤恨究竟是對誰。
“金烏的使者固然不是,可是,公主末朱與您,便是!”星緲的話語低沉下去,她說的是事實。
我也不知該怎樣辯解,隻是說:“那麼,為什麼定雪國的滅亡,會在我手中?為何金烏偏偏要給我這樣的災難!”
星緲搖搖頭,繼續為我解釋:“王,您知道你的姑母昭嬋公主?”
我眼光投向東束,看到她望著星緲的神色果然有了異樣。我想起了那個冰封的女子,我點點頭,說知道。
她便繼續道:“王,從您的父親曲歸那時起,金烏已想滅亡定雪國,那時,它派的使者是昭嬋,亦有著絕色的容貌。正因為那樣的絕色,所有人皆愛上了她,包括她的父皇——從亂,包括她的弟弟——曲歸。”
那樣的話語,讓我震驚,我也不敢相信,不能辯駁,聽著星緲繼續述說:“從亂愛上了她,卻被他的皇後顏碩知曉,之後,顏碩被廢,為了掩人耳目,他又迎娶了黎伊,未料黎伊與自己的兒子曲歸,也愛上了昭嬋。他們為了昭嬋,反目成仇,而昭嬋的心,卻是屬於曲歸,原本隻是心相歸的從亂開始害怕,而這時的昭嬋已偷偷誕下他與從亂的孩子,便是今朝的南卻,昭嬋感到了罪孽,所以當夜深之時從亂再偷來到昭嬋的寢宮時,昭嬋開始逃跑,從夜黑一直至邪月升起,他們來到了碧潭,昭嬋身上的衣衫因為寒風吹散,可她不覺得冷,望著自己的父親,她縱身墜崖,讓寒魄冰將自己冰封。從亂的帝王之位早已讓給了曲歸,隻是他因留戀昭嬋而遲遲不肯離去,當她看著自己的女兒那般決絕的離去,他終於能離開了。但是他的離開,不是去往人間,而是煙消雲散。曆代的帝王之所以能去凡間,是因為他們是金烏所饒恕之人,但是從亂逼得昭嬋冰封,自是不被金烏所寬恕的,但也同時,因為昭嬋不能回去,而將定雪國滅亡之事不了了之。再然後,便是末朱的誕生,即使你知曉她歸去,會給定雪國帶來傾滅之災,可是你還是不會將她冰封,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