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老夫幫你,你還幫倒忙?”龐淩麵帶慍色地回頭看去,隻見明越沒命地逃跑,沉沉一笑,伸出右手,猛然發力,竟是拿風手中的一招“青龍吸水”。
明越隻覺背後一股大力襲來,步伐再難行進,竟直直被倒吸回去,落入龐淩手中。這青龍吸水,尋常弟子用來,最多隻能隔著數丈,以內力牽引較小的物件,可這龐淩可是貨真價值的雲霄九子之一,更是武派中最強的刀宗宗主,實力與青虯可謂不相上下。
被龐淩一拿,明越頓時耷拉著腦袋,惱道:“你想幹嘛?”龐淩點住右手穴位,防止劇毒擴張,而後緩緩放下明越,笑道:“不想幹嘛?你我現在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再說,你我本無恩怨,你何必怕我?”
“本無恩怨?”明越突然淬了一口痰,飛到龐淩臉上,狠狠道:“你我有那殺師之仇,師傅如父,這便是不共戴天!”
龐淩為人最好顏麵,平素穿著得體,言談舉止十分講究,此刻被明越一口老痰吐在臉上,當真是火由心生,真想一掌劈了這小子,可想了想,終究忍了下去,緩和臉色,笑道:“殺青虯,本就是無心之失,他是為了護你,若說罪責,你也有那一半。而你我如今皆為九龍宗之叛逆,所以咱倆如今應該強強聯手,不記前仇。”
“我為什麼要與你連手,就算不記前仇,也該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說罷正要離開,卻又被龐淩拉住,隻見他一臉欠抽的假笑,說道:“明越小友,何必如此慌張?你奪得那九宗大會冠軍,卻一夜之間變成了玷汙聖女的千古罪人,受那千夫所指,萬人唾罵,你本該成為九宗的新掌門,如今卻落得這般田地,你年方十八,正是血氣方剛,幹一翻宏圖偉業之季,便能如此忍氣吞聲?”
明越聽得他言,不覺也生出一絲氣憤,隻覺胸中憋屈,但他向來狡黠,深知這龐淩便如洪水猛獸,自己與他為伍,斷然討不了好去,可他眼下跑是沒用,隻能不露聲色,暫且看他想做什麼,便說道:“我確實氣憤,可你我之間聯手又有何用,難不成真想扳倒那高高在上的九龍宗?”
龐淩見他有意報複,心下也鬆了一口氣,笑道:“小友九龍訣在手,還怕大事不成?到時候別說一個區區九龍宗,一個聖女月上兮,便是那武林盟主,江山霸王,還不任由你挑?”
明越心中一驚,心道這老狐狸果然看出來了,不過誰也沒親眼見過九龍訣,他深知這老東西也是猜測,此刻意圖試探,並不確定。可明越如何聰明,當下便一口答道:“沒錯!我確實學會九龍訣!”
龐淩為人狡詐多疑,思慮周全,他見明越氣定神閑,一口咬定,心中略微懷疑,眼睛微眯,若有所思,以為明越為求自保,編出謊話騙自己,心道:難道是我多慮了?這混子怎麼可能破了那九龍之秘。”
“哼!”龐淩一手甩開明越,臉上不悅,不過他此刻還不想殺他,這小子即便不會九龍訣,武功文采卻是不弱,留他在身邊,還是有用。
明越見龐淩向前走去,心中這老狐狸果真上當,立刻加重砝碼,不但不跑還追了上去,與龐淩並肩而行,道:“師伯,你說,我們應該如何共商大計?”龐淩沒好氣道:“你便隨著我,聽我指揮行事,那九龍宗,我勢在必得!被月緋煙那個婆娘壓了幾十年,那掌門之位,我定然要奪回來!”
“那你眼下去哪?”明越問道。龐淩冷冷一笑,一臉戲謔地看著明越,說道:“我怕你知道了,不敢去喲~”“不敢去?”明越哈哈一笑,“這天下間,還有哪裏我不敢去!便是那皇帝的龍椅,小爺我也坐得!”
“你這話吹得也忒大,你真以為皇宮中的禁軍都是膿包?便是你武功再高,可雙拳難敵四手,萬箭穿心的事情,就是那殷萬壑也不敢輕易去闖。”明越笑而不語,心中卻想著有朝一日非得坐坐那萬人之上的龍椅不可,便又問道:“那你到底去哪兒?”
“廬州。”
“廬州?”明越一驚,立刻明白過來,“你要去容劍山莊?”
龐淩點了點頭,道:“怎麼?不敢了?”明越把臉一橫,道:“區區容劍山莊,有何不敢?三年前我便鬧得他翻天覆地,如今更是不在話下!”。“哈哈!你小子,果真有幾分膽色,當初若是拜在我刀宗門下,咱們師徒二人聯手,掌門之位根本就是囊中之物,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明越心中一沉,然臉上笑道:“可不是,師伯,早聞九龍宗喋血真人,一柄赤血刀揮得八麵生風,鬼神莫測,便是那閻羅地獄,也得膽寒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