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兼善天下庸人擾 獨善其身做不到(1 / 2)

明越滿臉驚愕,這嶽飛所用招式,不正是之前月上兮傳授於自己的天子劍法?然而更加吃驚的卻是嶽飛,這天子劍法乃是嶽鎮關的成名武功,雖然嶽鎮關不曾透露他師承何處,但嶽飛卻是他唯一徒弟,見到明越使出第四式“滄海一粟”,當下滿心驚疑。

“閣下究竟是何人!如何會我武義盟武功?”

明越乍聽之下,心道這天子劍法原來是嶽鎮關的武功?可他卻又不肯說自己是在九龍宗學的,隻得說道:“我會與不會,與你何幹!”

嶽飛向來尊師重道,見這流氓痞子之流竟然與自己用同樣招式,當真怒不可遏,舉劍刺來,隻見他左腳向前逼明越抬腿,旋即揮劍連刺,正是天子劍法第三式“烽火連城”。

嶽飛的天子劍法乃是嫡傳,並且十三招全部融會貫通,斷然不是明越這種半吊子可比,連續七劍,劍劍精準,若不是明越憑借夔龍境第二式“退避三舍”,怕早已被他戳成了窟窿。

眼見身後已無退路,明越趕緊身形一轉,一招“狡兔三窟”堪堪躲過嶽飛劍招,旋即蕩劍於懷,一招“霧裏看花”如影如梭,向著嶽飛頭頂砍去。

嶽飛堂堂七尺男兒,怎能被人斷了發髻,當下眼神一凜,竟單手抓住明越劍刃,旋即一招“勢如破竹”,直直刺向明越心窩。明越心下大駭,不料這嶽飛竟如此凶悍,敢空手接刃,眼看嶽飛一劍刺來,唯有扔掉手中李之航的佩劍,一個側滾翻,搶出門外。

嶽飛哪能由明越逃掉,一記“掏心掌”,直直抓向明越後背。明越見他沒完沒了,眉頭一皺,身形驟停,猛然一招“牧童引牛”接下嶽飛一掌,兩人“蹭蹭蹭”連退數步,這才穩下身形。

明越其實想要擊敗嶽飛不難,可他見這人頗有幾分英雄膽色,是以一直留有餘地,加上他十三歲那年英雄大會見過嶽鎮關,對他甚是崇敬,此刻知道嶽飛乃是嶽鎮關徒弟,當下更是不願出手傷人。然見嶽飛咄咄逼人,便再也忍不住,陡然從身後拔出青虯劍,一招紫陌紅塵席卷而去。

“青虯劍!?”

眾人驚呼,若說不識明越,卻無人不識青虯,立刻便猜出這便是那九龍叛徒,明越。然而明越這一招,殺意決絕,去勢淩厲,嶽飛自知斷然抵擋不了,索性閉目而待。明越心中一驚,隻道這人有膽有識,是條漢子,可此刻抽手已然不及,正在這時,一個黑色身影“唰”地一下擋在嶽飛身前,一刀迎上明越。

“哐哐哐~~”刀劍交加,迸出驚人氣勢,明越定睛一瞧,此人正是薛浪。隻見薛浪平靜地看著明越,眼神之中不帶有任何感情,著實讓明越心驚,沉沉道:“薛師兄,也想對付我這奸佞之徒?”

明越把奸佞二字,說得頗為加重,但見薛浪冷冷一笑,道:“你是不是奸佞之徒,我隻信我自己的眼睛。”

“哦?”明越眼睛一亮,抽回青虯,“那薛師兄眼中的明越又當如何。”

薛浪笑道:“清者自清,你若真是清白,又何必在乎別人的看法。”

明越心下一沉,但覺薛浪之言也頗有道理,可清者自清又有何用,人不是為自己而活,他做不到將世間一切融為自己兼善天下,也做不到將世間一切剝離出去獨善其身,他說到底,隻是一個凡人,所謂庸人自擾,他便是庸人。

“小子區區一介庸人,不能做到薛師兄的‘清者自清’。”明越說罷,微微鞠躬致意,便推開人群而去。

王明磊與李之航先前輕敵大意,被明越一擊擊退,隻覺臉上無光,正想再追上,卻見薛浪眉頭一冷,大麾一甩,攔住二人去路,道:“若想自取其辱,我定不攔。”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訥訥縮了回去。

明越離開酒樓,徑直向著嚴國公府行去,此時的秦府已經有些熱鬧,人聲嘈雜,隻見門前寶馬香車,絡繹不絕,皆是達官貴人,進門前均要出示請柬,這讓明越微微皺眉,他並無請柬,想要混進府內,還得另辟蹊徑。

離開正門,明越繞著圍牆走了約莫兩柱香的功夫,這才來到人煙稀少的後門,左顧右盼,確定無人瞧見,這便一個跟頭,翻進府內。

嚴國公府平日裏即便是後門也把手森嚴,可今兒個是秦冠衝四十大壽,府內忙裏忙外,人手不夠,便鬆懈了後門的看守。明越落在一個較為簡陋的後院,四下裏皆是粗布麻衣,水桶簸箕,想是下人的住院。明越靈機一動,從衣架上摸了一件仆人衣衫,用細繩將青虯劍紮在身後,確定別人看不出來後,這邊向著前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