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兒沒有媽媽。”淩子昂回答的很慢,每一個字都咬的很用力,像是宣示對女兒的主權,更像是抱怨,抱怨某個人四年來的不聞不問,音信全無。
說完後,起身放下手裏的酒杯,走向女兒,兩人朝出口走去。
“喂,晚上還有party!”許兆陽在他身後叫道。
“我女兒要睡覺了。”
淩子昂單手抱起女兒,又把外套披在她身上離開酒店。
“嗬,看你還能嘴硬多久。”父女倆的身影消失在許兆陽視線裏後,他自言自語地說。頗有一番看好戲的樣子。
出租車緩緩駛向逸庭別墅區,這是一處位於a市祥壽山下的別墅區,距離市中心大約一小時的車程。由於海拔稍高,空氣也更為新鮮。祥壽山上有一座規模很大,香火頗旺的寺廟,所以每逢初一十五,總有成批的人上山燒香。平時也常有人爬山晨練或是野營,所以這裏算是a市的一個小景區。
其實淩子昂工作的slanfgton酒店替高管租了公寓,位於市中心交通便利。但他總認為,隻有屬於自己的房子,才有家的感覺。所以當初回國後,就買下了這棟兩層的小別墅,雖然不似公寓方便,但沒了汽車尾氣和喧囂,父女兩個人也樂得自在。
若晗真的是累壞了,興奮了一整天,再加上宴會本就開始的晚,小家夥一上車就在爸爸溫暖寬厚的肩上沉沉睡去。直到淩子昂把她放在小床上,輕輕擦拭了臉,又替她蓋上被子,淺淺地親吻她的額頭,最後躡手躡腳地關燈離開,她都沒有驚醒。
期間,家裏的傭人幾次想從他手裏接過小若晗都沒有成功。雖然沒有媽媽,但淩子昂這幾年給了女兒他能給的所有的一切。
宴會結束後,這對新人轉戰酒店天台,開始他們的入夜酒會。長輩們已經陸續離席,何欣然也換上了及膝的小禮服,和他們的兄弟姐妹團奮戰直到次日清晨。啤酒,紅酒,雞尾酒,閃爍的燈光和勁爆的音樂,他們用這種特殊的儀式想盡辦法地抓住青春,已經流逝了的青春。
淩子昂所屬的slanfgton,和許兆陽舉辦婚禮的酒店都屬於全球八大奢華五星級酒店品牌,卻分屬不同集團。
他再一次見到許兆陽是在他的蜜月旅行後,他和何欣然兩個人從希臘到挪威,從英國到波蘭,在歐洲瘋玩了整整一個月,湊足了法定節假,婚假和工齡假期。
“淩總,許兆陽我回來!”換上西裝革履的他語氣裏依然帶著沙灘海浪的氣息。
“你再不回來,我就要報警了。”
淩子昂的視線很快經過麵前的人,又回到桌上的文件上。
“半個小時後高層例會,你最好能在半個小時裏看完自己桌子上的全部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