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目幾乎噴出火來,把顧希瞬間焚成灰燼。
項叔猛然起身,厲聲吼道:“你可知罪?”
知道事情的緣由後,顧希反而平靜下來。
由於太過激動,項叔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一個謀士幾步上前,雙手一叉,看了一眼顧希,沉聲說道:“此子心懷不軌,也不知是何國細作,如此敗壞公子聲名,請項叔施以車裂之刑,將其頭顱懸於城牆之上,暴曬數月,以此震懾那些心懷不軌之人。”
緊接著又走出幾個謀士,他們雙手一叉,高聲說道:“茂公此言甚善!”
“公子到!”就在那時公子荀一襲烏袍,大步走了進來。
經過顧希的時候,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見過公子!”一眾人皆上前行禮。
公子荀緩緩坐下,微微抬了抬右手:“諸位不必多禮!”
抬頭看向項叔,雙眼微眯,笑著問道:“項叔這是何意?”
說著,四下掃了一眼。
項叔臉色一沉,起身拱手說道:“公子,可知街頭巷尾都在議論些什麼?說公子顛倒陰陽,喜好男風。”
“說......”那些汙穢的話,項叔實在說不出口,他素手一指,指向顧希,一臉悲切:“這所有的一切一切,皆是因他而起,公子聲名盡毀,這可是我等苦心經營數十載的心血。”
項叔說著雙膝一軟,重重跪倒在地,將頭沉沉的磕了下去,一字一頓的說道:“請公子誅殺顧希,施以車裂,以做殺一儆百之效。”
顧希忽然就笑了,由於公子荀在,那兩個劍客並不敢動手。
顧希緩緩起身,脊背挺直,下顎微抬,看向項叔,而後一一掃過在場所有人,慢慢的說道:“我有幾問,不吐不快,也不知何人能答?”
說著,聲音一高:“諸位可知這天下眾人隻知公子荀,而不知齊王!”
說著,她嗬嗬一笑,一一環視眾人:“此是福是禍?”
“諸位好好想想,自公子聲名起,大王是越發親近公子,還是漸漸疏遠,越發忌憚公子?”
她的聲音於這議事廳激起淡淡的回聲。
她視線掃過,所有人緩緩垂下頭去。
一時之間,隻覺得脊背發涼。
是啊!以前大王待公子雖談不上親近,可也不曾疏遠過,是從什麼時候起,大王待公子越發疏離,處處防備,處處打壓!
便是公子賢名四起的時候。
項叔一臉茫然:“這天下隻知公子而不知齊王嗎?”
他一問,無一人所答!
自己卻是徒然一驚!
是了,是了,上至官員,下至百姓,不管有何事,第一個想到的皆是公子荀!
他一臉青灰,人好似失了所有的精氣神一樣,瞬間蒼老了好多歲,如一個垂暮的老人一樣,一臉的羞愧!
顧希的聲音淡淡的響起:“公子要著催命符一樣的盛名何用之有,身為上位者,隻需善待百姓,禮賢下士,勵精圖治便足矣!”
所有的人皆沉默下去。
再無一人對顧希喊打喊殺。
她這一番言論,於他們無異於醍醐灌頂,使得他們猛然驚醒。
公子荀突然笑了,他淡淡的看著顧希朗朗一笑,慢悠悠的說道:“顧子所言甚善!”
說著,一頓,雙目微眯,接著說道:“從今日起顧希去三等食客之職,為我近身之臣,同吃,同住,同寢,時刻伴我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