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爾斯是因為艾瑪·莉絲的名字而喜歡上她的。艾瑪·莉絲的名字在波多黎各語中代表黃色。黃色正是詩人麥爾斯的一首詩的名字,但麥爾斯認為艾瑪·莉絲的名字是紅色。他告訴她,他兒子的小名就叫小紅。麥爾斯說,在小紅10歲時,他的妻子不幸遇車禍死了,兒子小紅也被他舅舅領走。他一直深陷在對妻子的懷念和對兒子的內疚之中,當他說起妻子時,眼中閃爍淚光。麥爾斯雖然對兒子充滿愛,但他不懂得如何去表達。當有一天,已長成英俊小夥子的小紅來到麥爾斯家時,麥爾斯正在念自己的詩歌,兒子小紅順著父親把詩念出來。小紅說:“爸爸,我讀了你所有的詩,可是爸爸為什麼不來看我呢?”

在兒子看來,父親的那些詩比他重要,他掀掉麥爾斯的書,痛哭著離開。麥爾斯傷心地朗誦著自己的詩:“他打量著邁出的每一大步/火紅紅的天空籠罩著他/赤熱的土地在他的腳下/悶熱的空氣環繞著他/到處充滿著煙霧和熱氣/燃燒著樹林和草原。”艾瑪莉絲安慰了麥爾斯內疚的心靈。她問麥爾斯想跳舞嗎?麥爾斯說隻有新婚的時候跳過舞。艾瑪·莉絲就邀請麥爾斯跳舞,一老一少的舞蹈讓人想起影片開頭艾瑪莉絲與父親的舞蹈,愛的氣息又一次彌漫著小小的房間。這部電影中的舞蹈總是安排得恰到好處,它不是為舞而舞,而是為劇情而舞,為愛而舞。

就像影片中出現的詩歌一樣,不是為了詩歌而詩歌,而是為了劇情的需要,為了一種內在的情感需要,就像麥爾斯在超市為艾瑪莉絲朗誦詩歌,你也不覺得別扭一樣。艾瑪·莉絲雖然不是詩人,但她喜歡詩歌,在她人生迷茫之際,麥爾斯的詩歌鼓舞了她,提醒了她。麥爾斯給她念藍斯頓·休斯的詩歌延遲:“為什麼夢想延遲了/是否像烈日下的葡萄幹枯了/或是像瘡口般的潰爛/然後逃走了/是否像腐肉般的臭/還是像蜜糖漿般的香甜/或許隻是不堪負荷而向下沉淪/或是會爆發呢”讀這首詩,我懷疑譯者的水平,也許原文會更精彩一些。正是這些詩歌延伸了艾瑪·莉絲的夢想。她終於等來了參加百老彙音樂劇試鏡的機會。而之前的一天,她在一個咖啡店偶然看見麥爾斯的詩集色彩,她打開時,又正好看到黃色這首詩,她深深地感動了。在百老彙試鏡時,艾瑪·莉絲出色的舞技最終贏得評委會的認可,她終於擺脫了自己脫衣舞娘這魔鬼般的詛咒,真正成為一名為藝術而舞的舞蹈家。為了突出黃顏色作為舞蹈片的分量,導演在試鏡的過程中安排了一組三對雙人舞,這樣舞蹈感就加強了。艾瑪·莉絲無論在情感的處理上,肌肉的控製上,線條的流動上,還是與另一個男舞者的配合上都天衣無縫,一下子擊敗了其他競爭者。在艾瑪·莉絲身上,我們看到舞蹈之於一個舞者的精神力量,正是舒展的舞蹈給了艾瑪·莉絲舒展的肢體語言,讓她克服生活的障礙,也正是這樣她才有了舒展的人生。

這種舒展的精神介入現實生活,極大改變著個人的命運。兒子與麥爾斯捐棄前嫌,他寬恕了父親,回到最初的父子之愛中。而以意誌去改變自己人生的艾瑪·莉絲回到了波多黎各看望母親。她的母親因良心的譴責,精神出現錯亂,不得不住進醫院。經曆了苦難人生的艾瑪·莉絲以一顆寬容的心寬恕了母親。夏日,陽光照耀著波多黎各的街道和行人,那些陽光下黃色的花正開得燦爛,就像艾瑪·莉絲在金黃天空中的舞蹈,熱烈、奔放,燃燒著激情。

我想,無論人與人之間經曆了怎樣的傷害、怎樣的背叛,隻要內心有愛,他便會獲得一個全新的人生。麥爾斯在他的詩歌黃色——饒恕之色中寫到:你為我祈禱,我為你祈求/也為邪惡和罪惡祈禱/為天才和平庸之人祈禱/他們的微笑仍觸動我們的心靈/為那些利用邪惡力量/摧毀所有的小女娃和小男娃們祈禱/為不再祈禱的人祈禱/為失去未來的人祈禱/我的父母已經離開了這裏/過去我愛的人也離開了/隨著我的老去邁向永眠之際/解除我內心深藏的痛苦/比心裏的悔恨還深/我還沒遺忘的記憶/哦,希望我的愛不會離我而去/你在白天輕柔地訴說著/而我謙卑地邁向黑夜。

是的,因為祈禱,因為感恩,因為寬容,人們戰勝自己生命中的黑暗,生命獲得新的提示,人生也因此得到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