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以後的日子裏,女主人進我房間的次數明顯地多了,不再象以前那樣一臉溫溫地笑,緊繃著一張臉,讓我的心裏升起了陣陣的不快。他有時也進我房間來看看,見女主人眼睛死死地盯著他,隻是笑了笑便退出了房間。那天下午,他給我送來了幾張報紙,女主人象是害怕裏麵夾著什麼紙條,認真檢查了一遍後,遞給我說:"別忘了協議,注意休息好,我可是要一個健全的孩子。"
我說:"我知道。"女主人一張臉馬上又繃緊了:"你知道什麼,你再不注意收斂,可別怪我不客氣!"
我知道女主人是在吃醋,她怕我搶走她的男人。我沒有再言語,心裏盤算著早點熬過這段不明不白的日子。一天深夜,樓下又傳來爭吵聲,緊接著又是摔打聲,我知道女主人與他又吵架了。第二天一大早,他來到我的房間,遞給我一張紙條後匆匆地退出房間。我打開紙條隻見上麵寫道:"我想離婚,讓你成為孩子合法的母親。"我慌慌張張地看完字條,趕緊將字條撕了。這怎麼可能!沒想到他居然有這種想法,我可是在履行協議呀!
靜靜地想一想,他的確給了我一些感覺。可一想到協議書,我的心就緊縮起來,我拍了拍腦門,我可不能胡思亂想,要不然……
這天中午飯遲遲沒有送來,我喊了喊專門伺候我的保姆,那保姆說女主人有吩咐,她等會兒親自送來。大約下午2點多鍾,女主人端來了一碗大米飯,米飯上鋪了青菜和炒蛋什麼的。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以前餐餐幾菜幾湯端上樓來,可今天?我知道又有事了。女主人坐在沙發上說:"我有件事要通知你,我決定不要你腹中的孩子了,但錢照付。"
我說:"胎兒都這麼大了,求求你還是讓我生下來,我一定會履行協議"。女主人不聽我的哀求,打電話將婦科醫生叫進我房間來,說要給我注射流產的針。我堅決反對,苦苦地哀求著。我說:"就算不給我一分錢,我也要將孩子生下來,這麼久了,我一定要生下來。"
女主人喊來兩名女保姆,強行地脫下我的褲子,讓醫生給我打了一針。我哭叫著,掙紮著。沒多大一會,我感到下腹一陣陣地疼痛,雙眼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當我清醒過來時,我才知道我在一家醫院裏。醫生告訴我,說我的醫藥費已由人墊付,在我的枕頭下還有一封信。我支撐著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個信封,裏麵有一個5萬元的活期存折和一封信。信中希望我忘記這一切,說這樣做是不得已。我知道信是女主人所寫。我嚎啕大哭起來。
我的詩集雖然成功地出版了,我知道這一切是用恥辱的交易作為代價換來的。詩集一直躺在郵局,下過很多次通知了,我已沒有心情將它拉回來……
新世紀的第一個春節我沒有回家,一人在租住的房間裏度過。大年初三的上午,他來敲我的房門,我不知他是怎樣找到我新租住的地方。我不願打開門,他拚命地擊打著,引來不少人圍觀。無奈,我打開了門,衝著他吼道:“你想幹什麼,我與你家的協議已了斷,你再來煩我,想害死我是不是。”
他見我如此,流下了淚水,他說他不知道結果會這樣,請我原諒。他說他找我找了很久,找到我還多虧醫院的醫生。他說他在黃岡市內偷偷購有兩室一廳住房,如果我願意,他願意送給我作為補嚐。
我拒絕了。我說我們之間本就沒有什麼,這一切是我自找苦吃,你今後不要再來找我了。他走了,看得出他有很多心思。
第二天早晨,又有人來敲了幾下門,我害怕會是他,沒敢開門。當我起床時,看見一張從門縫塞進來的2萬元的支票。我知道是他來過,為了躲避,我在身體還未完全恢複的情況下,換了一個地方,重新租了一間房。我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靜下心來……
現在,我已離開那個令我羞辱的地方,來到省城武漢,在漢口漢正街開了一家個體小服裝店,開始了新的生活。我不知道我的未來會是怎麼樣,但通過這次的教訓,我會把握好今後的每一段人生路。
她給我講完了這些,我見她雙眼盈滿了淚水,我不知該怎樣勸慰她。無疑,這次教訓對她是深刻的,我希望她忘掉這恥辱的一切,把握好自己。祝她未來的天空清純而湛藍,祝她今後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