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1 / 2)

聖衣頓了頓,臉上還是笑著,但帶上了一點苦澀,說:“天承,你喜歡蘇曉嗎?”聖衣決定坦誠相見,與其兩人都處在迷茫裏,不如大家擺明了說。

天承沒想到聖衣一下子就把話挑得那麼明白,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兩人都沉默著,天承在想聖衣說的那句話,他還喜歡蘇曉嗎?應該是喜歡的吧!要不然他不會為了蘇曉,孑然一身,等了數千年,也不會為了她,和自己的妹妹鬧僵。

可為什麼聖衣問他這話時,他不能第一時間說出自己的心意,他在畏懼什麼,畏懼自己沒能認清自己的心嗎?還是畏懼他變了心,此時天承的心亂了,因為聖衣的一句話,他堅定這麼久的心全亂了。

可能是氣氛太過壓抑了,聖衣岔開話題,說:“我明天還要去火獄一趟,你可以陪我……”

“聖衣,你給我時間想想。”天承突然前言不搭後語地冒出這句,聖衣明白天承的意思,時間在他們之間流動,聖衣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心想,他的想想是不是意味著他對自己也有……喜歡?這麼想著,聖衣的眼裏的笑意都快洋溢出來了。

這時天承才發現自己原來是那麼的喜歡聖衣笑,聖衣的喜怒哀樂好像一根線,隨時能牽動自己的心,她的笑能讓自己也跟著快樂,她的哭讓自己很不舍……如果現在還不能確定自己對聖衣的感情,那麼他永遠都確定不了,因為他在逃避,可他也知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就在他準備說清楚時,聖衣又說了一句讓他驚訝的話。

“對了,你們的上神大人已經和曉曉和好了。”應該是用和好二字吧!其實聖衣也不想跟天承說這話,可轉頭一想,蘇曉肯定不知道該怎樣跟天承說,與其這樣不如由她來說,就算痛苦,兩人的痛苦也不會太久,更不會三人一起痛苦。

天承淡淡地‘哦’一聲,其實他一直都知道吧!知道蘇曉不屬於自己,也知道穆天回頭後,蘇曉一定會選擇原諒,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愛一個人,無論他走多遠,最後他回來了,原地等待的那個人也會重新接納,而他不過是陪她等候的那個人,原主回來了,他就該退下來,這樣說著,他好像挺可笑的。

天承自嘲地笑笑,其實蘇曉從頭到尾到沒給過他承諾,不過是他自認為穆天不在,就會有他的位置而已,聖衣見天承的臉色很差,以為自己說錯話了,小心翼翼地問:“天承,你沒事吧?”她這句話沒什麼實際性的傷害,但她就怕天承會想歪。

天承搖搖頭,說:“聖衣,你有喜歡過的人嗎?”兩人不談愛,不談喜歡,聊一下過去的事情也不錯,聖衣拉著天承的手,從窗邊飛出去,落在屋頂上,這裏的風景好,是聊天的好去處,聖衣從空間裏拿出一壇桃花釀,笑說:“今日我舍命陪君子,來我們喝個痛苦。”

天承想,他現在真的很需要酒,聖衣拿出兩個碗,倒滿,遞一碗給天承,天承接過,大口喝了,酒裏的桃香和微微辣讓他忍不住稱讚道:“這酒不錯,跟靈虛上君釀的有得一比。”

聖衣也大口將碗裏的酒喝了,說:“當然,這可是我釀的,萬眾塔上什麼都沒有,我隻好揀這些桃花來釀酒,一次不行,兩次,兩次不行,三次……嗬嗬,我是不是很無聊,可是沒辦法,我什麼都沒有,隻有那遍地的桃花,所以隻能找些東西來幹。”

聖衣再次倒滿自己的碗,說:“你們這些仙人肯定以為神界是一個幸福樂園,可我從沒幸福開心過,你知道嗎?在萬眾塔上真的很痛苦,沒有說話的人,沒有希望,也沒有過去,我就像一個無人要的流浪兒,孤獨地活著。”

聖衣看著天承的眼睛,突然不說話了,天承一直在聽聖衣說話,他覺得聖衣需要的是一個旁聽者,所以他默默地聽聖衣在訴說自己的過去。

聖衣和天承的眼睛對望著,聖衣事先轉移眼睛,在大口喝掉碗裏的酒,她擦了擦眼角,說:“我不是在抱怨什麼,可我忍不住想說。”想將這些不痛快的過去一口氣吐光,她不是沒有後悔,也不是沒有憎恨,而是她知道無論她做什麼,苦還是要靠自己一個人熬。

天承想伸手抱抱聖衣,可當他看到聖衣臉上的堅強時,他笑了笑,舉起手裏的碗跟聖衣幹了一碗,微辣的酒刺激著淚腺,聖衣忍不住流下眼淚,但她很快就擦掉,將腦袋微揚著,眼淚停留在眼眶裏流不下來,聖衣一碗接著一碗,天承也看出了不妥,他按住聖衣的手,說:“聖衣,你別喝了,再喝就要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