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水·城
李繼忠(山西平陸縣狐三村村民)
46年前興修三門峽大壩時,我剛滿18周歲,印象中那時的工地上不分日夜總是熱火朝天,隔天就能聽到隆隆的炮聲,那是施工者在炸山鑿洞。雖然建設大壩讓我們整村遷移,過去的田地現在都被埋沒在水下,可是一座黃河鋼橋連通了晉豫兩岸,過去極少來往的兩省群眾,從簡單的經濟往來,直至發展到通婚,這種變化隻有在現在才看得更清晰。
建設三門峽大壩時,我們一家和170戶村民一道遷移到敦煌,終究是不習慣,呆了一年多,就都回來了。原來的家和地已經不存在了,還好建大壩時電站職工留下的兩孔窯洞,我們稍加修整,又有了新家。雖然我們失去了家園,可是大壩建成後給生活還是帶來很大便利,至少用電方便了。家裏也買下一台電視機。唯一不方便的是吃水,需要到四五裏外去擔。
黨春升(河南省三門峽市大安村村民)
三門峽大壩的曆史我不是很清楚,可是大壩的建成卻已經改變了這座城市的生存狀況。聽老人說,建設前的老陝州城,幹土像麵粉一樣,踩上去就沒了腳麵,遇有起風,就會卷起漫天塵土,這種情況現在不存在了,大壩建成後,特別是每年10月至次年的6月庫區蓄水時,黃河便在三門峽穀形成一方濕地,生態環境得到改善,不但植被多了,雨也多起來。就連城區也用橡皮壩蓄水建起人工湖,相信我們的城市會一天比一天好起來。
王景寧(河南省三門峽市田家渠市民)
過去潼關老城的劇院有7個,各色大小不一的茶樓更是隨處可見。特別是那時的潼關火車站,光鐵軌就有27條,還有大橋,一點不比西安站差。老潼關人的確很富裕,種地之餘,還可以抽空做些小營生,反正往來人多,不愁沒有銷路,即便是出賣勞力,也總有幹不完的活計。誰能想到一座三門峽大壩,讓這裏成了一地爛磚頭,破敗不堪。
周文化(陝西省潼關縣秦東鎮南街村村民)
一場洪水襲來,一宅院落就剩下半間房,情況和我一樣的村鄰還有很多。房倒了可以重建,失去了信心,就很難再找回來,由於大多田地都在支堤以外,那裏同堤內的落差至少有二米,要是恢複生產需要花很大氣力,資金先不說,最大的問題是今年還會不會再發洪水,辛苦付出會不會有收獲?處在渭河夾槽地帶,我們真的希望能夠有一個比較妥當的解決辦法,能夠讓我們安心過好日子。
吝卓斌(陝西省華縣下廟鎮胡村村民)
這孔老窯洞是當時建設三門峽大壩從老陝州搬遷時,政府幫助建的。時間一晃,差不多和這座城市同齡了。比照過去的生活,現在的日子好了許多,過去的農村戶口也換成城市身份,三個兒子滿滿騰騰地蓋起一院三層樓房,生活主要依靠出租房屋。真希望這座城市越來越好,多一些來這裏的淘金者,這樣租房的人也會多起來,我們的生活也會越來越好。
王雲妹(河南省三門峽市劉家渠市民)
十一局前身是黃河三門峽工程局,作為三門峽的建設者,我們為父輩的辛勞付出甚感欣慰。在今天看來,就連這棟辦公樓也顯得意義非常,它是三門峽建市時興建起的第一樓,當年周總理來三門峽市,就站在二樓平台接見了工程局職工。最近,三門峽市政府還專門征求我們的意見,想將它列為市級人文景觀。某種意義上講,這棟樓見證了三門峽市的發展。
陸文(中國水利水電十一局宣傳部部長)
一座大壩沒了一座古城,預想會淹來的黃河水沒有見到,水位比從前還低,古潼關卻是真正落魄了。要知道古來文人墨客描繪的雄關虎踞、禁溝龍淵、秦嶺雲屏、中條雪案等八景就在這方城內,還有許多像馬超追曹操割須刺袍的曆史故事都和老城有著關聯。作為個人,更願意能把多一些精力放在老城恢複上,給後人留下多一點“金陡關”的記憶。
李文佑(陝西省潼關縣文物旅遊局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