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
“衣服被雨打濕了！”
慕桀殤又順勢拎起她剛剛脫下的濕衣服，念了一句。
“衣服......雨......打濕......了”
鳳羽蝶反應過來，他又在教自己發那些好聽的音節了，一雙帶著美麗的桃花眼瞬間閃起了耀眼的光亮來。
也許是句子太長，她不能完全的連貫起來，念出來的時候就斷斷續續的了。
“衣服被雨水打濕了！”
慕桀殤不緊不慢的又念了一遍，這次他放慢了些速度，每念到一個詞時，都會相應的指一下有關的東西。
“衣服......被雨水......打濕了！”
鳳羽蝶的眸光一刻不離他精致的薄唇。
......
——————
慕桀殤在蝶心閣裏待到很晚，出來時，已經沒有在下雨了，夜空有些昏暗，依舊沒有月亮的照耀。
他淡淡的望了一眼夜空。
......
好像已經許久都沒有見到過月亮了啊！
走出院門，才發現那個女人還跪在院門口，渾身上下早已被雨水淋濕透了。
奶娘一刻也不敢疏忽，身上的每一處神經都是緊繃著的。
“莫不是在這院內待久了，想要呼吸一下外麵的空氣？”
男人低沉的嗓音淩厲。
奶娘的身子立刻從緊繃變成了劇烈的顫抖，她不能開口講話，所以連一句求饒的話都說不出口來。
“既然如此，那朕就成全你！”
“走！”
......
慕桀殤收回冰涼的眸光，抬步離開了蝶心閣。
他的話讓奶娘的心瞬間跌落穀底，直到他走出了好幾步，奶娘才勉強站了起來，遠遠的跟在他的身後。那種感覺，就如同是走在黃泉路上一般，而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壓迫感完全不輸於閻王的恐怖。
奶娘不知道自己是何時走到了龍涎宮的內殿裏的，一路上，她根本不敢抬頭去看左右的景物，一踏進內殿，她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慕桀殤先回到寢臥裏換了身衣物，才緩緩走出，坐到了書案桌後的龍椅上。
平日裏高高束起的發髻也被他放了下來，此刻的他身著一件黑色的錦衣，錦衣上被金絲繡成的圖案點綴，三千墨絲垂落，讓他看起來更加妖豔，美的更加不真實。
“怎麼樣，外麵的空氣新鮮嗎？”
慕桀殤慵懶的靠在椅背上，幽幽的開口，帶著森冷的寒意。
“砰砰砰——”
緊接著便傳來奶娘急促的磕頭聲，磕頭，是她唯一的求饒方式了！
“你以為朕會因為那孩子不敢殺你嗎？”
他突然抬起漆黑的鳳眸，犀利的落在奶娘的身上，帶著一絲厭惡。
“砰砰砰——”
依舊是磕頭聲，聲音大的整個內殿都可以聽到。
“來人！”
慕桀殤被那磕頭聲擾的更加煩躁，隨即他收回眸光，低沉一聲。
奶娘一刻也不敢停下磕頭的動作，聽到他叫人來的時候，奶娘瞬間淚水肆意。
她不想死啊！那孩子還那麼小，若是自己死了，誰來照顧她，她若是生病了怎麼好，若是她餓了誰給她做吃的，若是......總之，她滿腦子全是鳳羽蝶可愛的小身影，她隻希望自己的求饒，可以讓慕桀殤饒了她一命。
——————
聽到聲音的小玄子，趕忙從老遠跑來。
這夜已經深了，從慕桀殤消失一下午到現在這麼久，小玄子還是今天第一次聽到他喊人，於是半刻也不敢耽擱，就跑進了內殿。
“皇上！”
一進內殿，那砰砰砰的磕頭聲就將他的視線拉去了一瞬。
女人？
隻是掃過一眼，也足夠他看清楚了，地上跪著一個女人，在不停的磕頭？哪裏來的女人？
原本宮內的女人就少，別說是龍涎宮了，除了每日侍奉用膳的宮女，龍涎宮內怕是連隻母蒼蠅都沒有，更別提內殿裏了，內殿向來都是禁止進入的。況且今日一直下雨，他因為怕被突然傳喚，所以也一直沒有離開龍涎宮，這下憑空多出來個女人，自己怎會不知曉呢？
這時他正好越過了那個女人，來到案桌前，準備等待慕桀殤的吩咐，卻看到了讓他更加吃驚的景象。
小玄子垂頭的時候，正好看了一眼慕桀殤。
明黃的龍袍竟然變成了黑色的錦衣，連頭發都散落著，仔細瞧去，發絲似乎還有些潮濕的樣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拖出去，五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