ʮһ(1 / 1)

生活是一幕悲喜劇,它的戲劇之處就在於它往往有出人意料的結局,這件事的發生隻能說是個意外,準確的說,根據張雨的個性來分析,他能夠接受醉酒的林偉吐出的狂言,這是一個萬分之一的例外,雖然發生的幾率很小,然而隻要有可能,就有變成事實的可能,這就好比買彩票中獎的機率小至幾百萬分之一但還是會有人中獎一樣,該來的終歸要來,該去的還是要去。事實上,張雨早就看上鍾漫崎了。他是八車間的鉗工,八車間與三車間隔著一條廠區水泥馬路,寬約20米,兩個車間門對門挨得很近,彼此能看清對麵車間裏在做什麼,張雨是劃線鉗工,主要職責是根據圖紙給各類待加工零部件劃好加工位置和尺寸,他的工作崗位靠近牆邊且恰好臨窗,窗外是一棵茂盛的桉樹,每當做完一段活路,張雨就會習慣性的點燃一隻名犬香煙,翹起二郎腿靠在工作椅上透過掩映的桉樹綠葉縫隙向廠區對麵的三車間眺望,這時通常會有一個窈窕的女人身影在他眼簾裏出現——鍾漫崎的車床也恰好臨窗,而那扇寬大的車間窗戶外偏偏又沒有綠樹紅花遮擋,這在一定程度上成全了張雨,他漫無目的地張望獲得了意想不到的收獲,鍾漫崎逐漸從充滿機油和鐵鏽氣味的三車間走出,走進了張雨心裏。

張雨知道林偉和鍾漫崎那檔子事,他也深知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姑且不說這朋友妻是真是假,反正林偉和鍾漫崎的事就像一點藍墨水滴入一盆清水會將整盆清水染成藍色一樣是實實在在的傳出去了,林偉是他的好兄弟,他視義氣如山的張雨又怎會做出這離經叛道的壞事?雖然如此,張雨又覺得很憋氣,他跟林偉無話不談,他從林偉嘴裏了解到林偉和鍾漫崎的故事並沒有達到公眾想象的那個水準和高度,這就在一定程度上減輕了張雨追求鍾漫崎的心理障礙,當林偉噴著渾濁的酒氣說出那句話之後,張雨這最後的一點心理障礙也消失了一大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