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3)

陰曆十月初八,山上一切都靜悄悄的,偶爾微風吹來讓人更加的安逸。

陰曆十月初八天色昏暗,連星星也沒有幾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天地間轟然震動,到處都湧出黑色沼氣將本已昏暗的天空變得更加暗淡。這時一道閃電劈落,無數的流星在天際間劃過,衝下地麵。

陰曆十月初八,岑可伶第一次見到了傳說中的流星。

陰曆十月初八,岑可伶第一次被從天而降的流星撞昏!

岑可伶每天都要來到山上,她喜歡這裏的一草一木,也喜歡山中寧靜的感覺。

尤其是晚上,山上再也沒有其它的聲音,寧靜的讓人安逸。

岑可伶聽鎮上的算命先生鐵半仙說:最近天地不寧,兵慌馬亂,大概天地人三界將有異變,鎮上的人都應該燒香禮佛以保平安。而在陰曆十月初八這天將會有大事發生。至於是什麼事,就連他也無法推斷。

這位鐵半仙在赤水鎮為人算命已有數十年,從來沒有失口的時候,所說的話鎮上的居民全都深信不疑。

岑可伶也相信鐵半仙的話,但她還是在半夜的時候溜出了赤水鎮。

一天不上山的她都會覺得不自在,似乎隻有自由才可以叫她覺得安逸。

有人說流星是禍亂的象征,它的出現會帶來大災害。

有人說流星是吉祥的象征,如果對流星許願,那麼就會願望成真。

岑可伶寧願相信後者,她受了太多的苦處,知道世間的冷暖,也知道有一個希望對於她這樣的人是怎樣的幸福。

不過就在看到流星後,還沒有許願,流星便急速的落下和她撞到一起,岑可伶胸口一陣劇烈的疼痛,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飛去。她依稀的看見自己的胸口有鮮血噴出,依稀的覺得嘴裏也有很血腥的感覺。

一切就像是夢一樣,岑可伶視線慢慢的模糊,依稀的見到流星不再是流星變做了一個人,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流星不是流星,那麼願望又什麼時候可以實現?

那個從天空如流星般落下的人,站定了身形,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當見到地麵上被他撞擊得連肋骨都已經凸出的岑可伶,那人大叫了一聲,急忙跑過去將岑可伶扶了起來,一隻手按在天靈蓋上,另一隻手按在自己胸前。隻見一道青色的氣衝體而出,緩緩注入岑可伶的體內。

岑可伶的身體動了動,哇的吐出一口鮮血,便再也沒有一絲氣息。

完了!完了!完了!殺人是要償命的!這回可死定了!那人一臉的慌急,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瓶子,用力捏碎,取出裏麵鵝蛋大的藥丸放入岑可伶口中。

看到岑可伶無力將藥丸咽下,那個人滿頭大汗的伸出左手,一團青氣在他手心若隱若現,托起那顆藥丸送入岑可伶的肚中。

這是還魂神丹!老天保佑,你可千萬別死!那人一邊大叫一邊將岑可伶放下。看到岑可伶胸口被撞出的大洞,肝髒都已經流出體外。那人***了一聲,老天,我忘記她的外傷還沒有治。

他急忙將岑可伶的外衣脫下,看著岑可伶胸口的大洞,臉上愁容滿麵,還真是難辦呢?要救她也隻可以用那個方法試一試了!那人一邊說一邊將自己衣服挽起,兩隻手指在手腕上輕輕一劃,金色的血液一點點的流進岑可伶的胸口。

在金色血液流過的傷口,皮膚飛快的愈合,竟然一點痕跡也沒有流下。

那人見到岑可伶還沒有蘇醒,咬了咬牙又在自己漸漸愈合的手腕上撕開一道傷口滴在岑可伶的胸口,如此的三、四回,岑可伶的臉上才有了些血色,那人才鬆了口氣般坐到草地上,轉過頭看著身邊被自己撞倒的女孩子。

一個漂亮的女孩子。

岑可伶很漂亮,皮膚很白,鼻子挺挺的,眉毛彎彎的,嘴角有些上翹,這樣的女孩通常很倔強,或許隻有倔強才可以掩飾自己的孤獨和脆弱。也隻有倔強才可以堅強的一直活下來。

還真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呢?那人喃喃的說。片刻過後,他試圖站起來卻因為失血過多而渾身無力,隻好倒在岑可伶身旁休息。

天上的烏雲越來越厚,將赤水鎮籠罩在黑暗中,不時的有巨大的聲響從天空傳來,徐徐在空中飄蕩。

一切就像是夢一樣,在夢裏什麼都可以發生,當你醒來卻又發現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人生就像是棋局,變幻莫測,又像是一場夢,沒有人知道前麵的路要怎樣的去走,也沒有人知道將會發生什麼。

有的隻是努力麵對而已。

岑可伶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她坐起來,發現自己的右手被一隻溫暖而寬厚的手緊緊握住,另一隻手還抱著自己的肩膀。

一隻男人的手。

她嚇得大叫一聲,急忙掙脫開,站起身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還在才算鬆了口氣。

岑可伶發現握住她手的是一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身上穿著粗布衣服,倒在地上,緊閉著雙眼還在熟睡。

岑可伶從旁邊搬起一塊大石頭,用力的舉過頭頂,看到那個年輕人無辜而又安詳的臉有些猶豫是否應該砸下。

地下的色魔本來就該殺,如果被鎮上的人知道自己一個女孩子和一個年輕的男孩子一晚上都拉著手睡在一起,自己這輩子的清白就毀了。想到自己可伶的身世,再想想自己的命運,岑可伶在眼眶裏亂轉的淚水一滴滴的掉下。

女人是水做的,多愁善感,這句話一點都不錯。當女人認定你不是好東西,那麼你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岑可伶的淚水滴到地上年輕人的臉上,就像春雨給大地帶來生機,年輕人微微的張開了眼睛,第一個進入他眼睛的是一縷陽光,接著就是一塊大石頭。

年輕人嚇了一跳,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才挪動了一***體,大石頭堪堪落到他的耳邊,將地麵砸出一個大坑。

他的耳朵緊貼在大石頭上,冷汗從額頭上不斷流下,在剛才的瞬間,無異於生與死之間走了一圈,自己的腦袋再硬也絕對不可以用來撞石頭。對麵站著的那個淚流滿麵的女孩子明顯的想要殺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也她有什麼深仇大恨。

你瘋了,幹嘛要殺我?年輕人努力的坐起來大叫。

岑可伶肩膀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自己不但沒有殺死那個輕薄的家夥,還叫他反過來逼問自己,除了哭泣她再也找不到任何自己還可以做的事情。

看到岑可伶柔軟的身體,年輕人的情緒漸漸的穩定下來,你哭什麼!該哭的是我才對!昨天費盡心血才救了你的命,今天卻差點被你殺死!

你這個臭流氓!胡說八道什麼!岑可伶撿起石頭沒頭沒腦的砸向對麵的年輕人。

年輕人全身乏力,左躲右閃卻還是險些被石頭砸中,你忘記了?昨天你被我撞傷,是我救了你!

他一邊躲避一邊說。

岑可伶的動作慢了下來,她隻是依稀記得自己來這裏看星星,被天上掉下的流星撞得七昏八素,後麵的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真是你救了我?岑可伶遲疑的問。

當然!你本來應該死掉了,是我用至寶還魂神丹救了你!年輕人喘息的說。

岑可伶想起了些什麼,她看著年輕人,越看越是熟悉,昨天是你從天而降砸到我的!我看到的不是流星而是你?

年輕人點了點頭,是我傷了你,但我已經用盡了方法救你,吃虧的不是你,而是我!

岑可伶拽緊了自己的衣服,昨天晚上除了救我,你還有沒有做別的事情?

別的事情?年輕人冥思苦想了一陣,卻不知道她指的是什麼,我昨天禦劍飛行,一不小心將你撞傷,因為治療你的傷勢,幾乎用盡了身體內的血液,在你脫離危險後我就昏到了。

岑可伶瞪了年輕人一眼,怒氣大為收斂,聽到年輕人說他在夜晚禦劍飛行,不由得大為驚訝,你是什麼人?

年輕人看到岑可伶情緒漸漸穩定下來,長出了口氣,聽到她的詢問站起身回答:我叫張恨水。

張恨水?岑可伶重複了幾遍卻沒有一點的印象,她看了看張恨水背後的長劍,想到昨天晚上這家夥從天而降,簡直和家中小說裏所寫的劍仙差不多。

你叫什麼?張恨水小聲問。

我叫岑可伶。

岑可伶?這名字蠻不錯的!張恨水搖搖晃晃的走了幾步又坐到地上。

喂!你沒事吧?岑可伶看到張恨水像鴨子一樣左右搖擺,忍不住問。

沒事!張恨水搖了搖頭,岑姑娘可知道赤水鎮怎麼走?

你要去赤水鎮?岑可伶驚訝的問。

是啊!我要去赤水鎮!張恨水回答。

那還真是巧呢?岑可伶指了指山下的小鎮,那就是赤水鎮,張恨水跳了起來,順著岑可伶所指的方向望去,那就是赤水鎮?

是啊,那就是赤水鎮,這山叫赤水山!岑可伶說。

那麼你也是赤水鎮的居民了?張恨水用一種非常奇怪的眼神注視岑可伶。

是又怎麼樣?岑可伶很警惕的退後幾步,你還沒有說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來赤水鎮?

我當然是好人了,你看我的樣子就知道我一定是好人!張恨水很認真的說,我來赤水鎮是為了找一個人!

找一個人?岑可伶的表情輕鬆了很多,赤水鎮我認識的人很多,或許我可以幫助你!

張恨水眼睛一亮,你願意幫助我?

當然!岑可伶很肯定的回答,她的眼神裏有絲興奮,我幫你找人,你教我會飛的功夫?

會飛的功夫?你是說禦劍術?張恨水苦笑著搖了搖頭,昨天你也看到了,我的功夫差勁得很,如果不是我有一顆還魂神丹,現在你的小命都被我撞沒了。

那我幫你找到你要找的人,你叫教你功夫的人教我好了!岑可伶一臉的哀求,先前舉起石頭要打要殺的架勢早就煙消雲散。

我也想叫他教你,不過看來不太可能了!張恨水苦笑著說,教我功夫的人早就死翹翹了,連我都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