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花魁賽之始(1 / 1)

黎清清也不用青蘿回答,頭倚在車壁上,自顧自說道,“今天這般熱鬧,要是讓青曼知道,她肯定後悔沒跟來,她可是最喜歡熱鬧了。”

青蘿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心裏在想著自家小姐心情變好的原因。

是他們來了麼?

青蘿眼睛微轉,皺了皺眉,否決了這個想法,他們來了,她不可能沒發現,可要不是他們,誰還能讓小姐這麼開心?

許是看出了青蘿的心不在焉,黎清清也沒再說下去,靠在車壁上閉目小睡起來,沒辦法,早上起的早。

東街街尾此刻人聲鼎沸,一眼望去全是人頭,在最外圍還些人一直往裏擠,不是踩了這個人的腳,就是撞了另一個人的腰。

“哎呦,我說,你們別擠了行不行,想看又不知道早點來,真是的。”

“就是啊,你們後麵的別擠了,我都快趴到台子上去了。”

說這話的是個胡須滿臉的男子,穿著一身的玄色錦衣,手上還拿著把折扇,他這一身乍一看去還是有幾分貴公子的模樣的,就是臉上滿臉的胡須顯得有些滑稽。

不過此時他身上的衣服全是皺痕,上半身都俯進了台子內,聽他那話的意思,全是被後麵的人擠得。

這話要是放在平常,別人還會同情下他,此刻,反而有些招眾怒了。

“你都在最前麵了,還說什麼風涼話,我可是一大早就來了,就為見玉箏姑娘一麵,現在連人都擠不進去。”

“就是,我也是來看玉箏姑娘的,前麵那位兄台,你要是嫌擠,我們換換可好?”

後麵的人絲毫不給麵子,反而擠得更厲害了。

一聽見後麵的人說的話,被擠得上半身都直不起來的滿臉胡須男也不再說話了,開玩笑,好不容易才擠進了最前麵,跟他們換,那這一上午不是白擠了。

在煙翠樓對麵的一條街有家酒樓,此樓在京城極具名氣,名曰‘醉香樓’,取意為“開壇千君醉,上桌十裏香。”

當然,在京城這般繁榮的地方,敢用這首詩取名的酒樓,若是沒幾分實力,哪裏還開得下去。

正如詩所說,這家酒樓最著名的就是酒和菜式。

醉香樓有道醉香鴨,遠近聞名,據說這道菜有三十一道工序,整道菜下來需要四個廚子前後忙碌整整兩個時辰,正是因為醉香鴨做法複雜,所以每天醉香樓的醉香鴨隻供應十份,若想吃得提前預訂,還不一定能訂到。

醉香樓另一個招牌就是蘭花釀,此酒口感香醇,入口清冽,就是後勁有些大,雖然沒有十裏飄香那麼誇張,但也差不了多少,每個到醉香樓的客人,幾乎必點蘭花釀。

當然蘭花釀的價格也不低,不過能在醉香樓吃飯的,自然也不會是普通百姓。

此時醉香樓的早已人滿為患,全是些京城的公子哥兒,這醉香樓斜對著煙翠樓,坐在二樓雅間的窗邊的話,是正好可以看到煙翠樓門前的搭台的,也難怪今日生意這般火爆。

二樓一間雅間內,一個紫袍男子隨意靠在椅子上,眼睛看著對麵街的煙翠樓方向,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爺,你這昨兒個才剛剛回京,今日就跑來看花魁賽,這煙翠樓裏難道有什麼美人兒能讓你惦記上不成。”

說話的是坐在另一方椅子上的白衣少年,此時這少年眸光閃閃,眼帶笑意,話裏的調笑之意一目了然。

紫袍男子正是昨日剛剛回京的應飛聲。

應飛聲聽見這話,臉上依舊沒有什麼別的情緒,淡淡的瞟了白衣少年一眼,嘴上卻是絲毫不留情麵。

“怎麼,衛悋你這是在邊城待久了,開始想女人了?要不要我把你丟進南風館,讓你好好享受一番。”

名為衛悋的白衣少年聞言嘴角抽了抽,不敢答話,眼睛也不敢再盯著應飛聲,作勢起身走到窗邊,一幅我什麼都沒聽到,我在看花魁賽的表情。

心裏卻是不禁念叨著,我想女人跟南方館有什麼關係,爺啊,你要不要這麼狠,南風館的可都是小倌倌,你忍心讓我這麼一個玉樹臨風的美男子被那些小倌倌糟蹋了嘛。

當然也就是心裏想想,他可不敢說出來,萬一主子狼性大發,真把他丟進那南風館,他這以後的日子,可就別想好過了。

心裏還在想著這些小九九,對麵的煙翠樓的搭台上,卻是走出一個老鴇打扮的中年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