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戴天辰下了飛機,帶上墨鏡,身著一身深灰色的西服,三年來歲月的沉澱,讓他身上增添了一種屬於成熟男人的氣息。
這次他來,是談生意的,和馮容熙的生意。
三年來他的辰天幫越做越大,慢慢的生意也牽扯到了國外。
雖然也有因為他漸漸想明白了而借助了家族的力量,但是,畢竟是他自己一手支撐的幫派,又有著屬於徐易舟的心血。
所以,他不能放棄,他的目標是擴大,讓它成為亞洲第一黑幫。
道上的生意魚龍混雜,各派實力盤根錯節,雖然戴家在白道上生意不錯,但是落到這黑道上來,卻沒有占多大的便宜。
是以,戴天辰在這三年為了辰天幫,幾乎都沒有睡好覺過。
每當想要睡覺的時候,腦海裏那些曾經的畫麵就會一遍遍的回放著,就像一部八十年代的黑白電影在重複的倒帶,回放。
要想一覺睡到天亮,隻有依靠安眠藥的作用,但是黑道不好混啊,他怎麼能夠睡的那樣死沉,說不定合上了眼,就再也醒不來了。
畫麵轉回機場,戴天辰帶著墨鏡,身邊幾個他幫裏的兄弟,穿得很正式,走到一輛黑色的奔馳前,幫裏的人幫忙開了車門,戴天辰進了車,一言不發。
車中,是沉悶的氣氛……
戴天辰把領帶放鬆了些,便倚在車的後座上閉目養神,他真的很累,雖然睡不著,但是連續幾個小時的飛機讓他本來就是強撐的身體更加的虛弱。
忽然胃部一陣痙攣,他……胃病又複發了。
連忙從口袋裏拿出常備的藥,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徐易舟,水。”
“老大,易哥已經不在了……”幾個大男人麵麵相覷。
是啊,他不在了,他已經被自己給趕走了。
“司機快到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去!”他聽到有人說道。
然而,沒人會像徐易舟一般時時刻刻替他準備好這些東西,細心的準備。
車子停了下來,有人遞過來一瓶水,他擰開蓋子,就著冰冷的水吃完了藥。
三月的春天並不是溫暖而舒適,帶著幾分涼意的水下肚,雖然胃疼好了些,但是肚子卻並不好過。
“已經中午了,海子去找一輛車回酒店把行李放下,然後再來米其林吧!我們在那裏吃飯。”
那個叫海子的男人應了一聲,讓司機停了車,隨後下了車,帶著一堆行李回了酒店。
載著戴天辰的車繼續行駛著,剛才戴天辰的那一胃疼,讓他也沒有辦法再繼續休息,眼睛看向窗外。
熱情的法國司機攀談著:“各位帥小夥兒,第一次來巴黎?”
這句話讓戴天辰想到了某些不好的回憶,他緊抿著唇,沒有說話。
其他幾人見自家老大都沒有說話,自然而然也沒有做聲。
司機自歎沒趣,把他們載到了三星級的米其林餐廳,就在門口等著。
法國的米其林餐廳在全世界都算得上是聞名的,戴天辰不是沒有嚐試過米其林的菜,隻是這次帶手下來,卻是第一次。
目的麼?在做正事前總是要犒勞犒勞大家的。
三人坐在預定好的位置上,點完菜單,等待著上桌。
“誒,那個背影,好像是易哥?”一個第一次來這種高檔餐廳正四處觀望的男子有些驚奇。
“嗯,好像真的是易哥,和他坐在一起的男人是誰?”
戴天辰懶散抬眸,向著他們所看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那個他心心念念的人。
那人穿著一身考究的手工西服,嘴角勾著一絲淺笑,手上端著一杯紅酒,揚起脖子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