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夭夭失笑,卻又驟然變臉----一個喃喃低沉的女音,此時,竟然在她的耳邊憑空響起。
“你這個小東西竟然能看到我.......”
楊夭夭微愣,幾秒鍾之後才抬頭向四周看了看。
她這才發現,太陽已不知在何時躲入了雲層之後,天色已然轉陰。
好冷,突然打了一個冷顫的楊夭夭,不禁抱緊了兮兮,三步並作兩步的跳離了身後的那顆大柳樹。
“出來吧,別裝神弄鬼的,爺可不吃你這一套!”兮兮用它的貓爪子,安撫似的拍了拍楊夭夭的肩頭,然後才轉身盯著柳樹的方向,一臉的不屑。
順著兮兮的目光,楊夭夭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
那顆她剛剛還倚靠著的大柳樹,此時,竟然慢慢幻化出了一個古代女子的縹緲身影。
楊夭夭使勁眨了眨眼睛,又低頭看了一眼兮兮,再回頭,卻依然發現那隻的身影仍是隱身在柳樹之中,若隱若現。
她這才相信,眼前的一切,絕不是因為她的過度悲傷而產生的幻覺。
“小姑娘,別怕,我是不會害人的。”樹中的女人,溫婉而言。
楊妖妖聞言有些愣神。小姑娘,她都二十出頭的人了,竟然被人稱作小姑娘?
不過,隻糾結了幾秒,楊夭夭就想明白了。若是和眼前這位不知道是柳樹精還是女鬼的古人比起來,她確實還是挺年輕的。
嗯,這樣說起來,她確實當得起小姑娘這三個字。
“兮兮,她到底是鬼是妖啊?”想明白過來的楊夭夭,有些大大咧咧的問了懷中的小家夥一句。。
說句實在話,有了和兮兮相處的這段時間,本來就夠粗線條的楊夭夭還真是不怎麼怕這些詭異的事了。
“以本尊看,你依附在這棵大柳樹上應該四百餘年了吧。隻是,你怎麼還不去投胎呢?難道是想本尊生吞了你不成?”
兮兮這個小家夥,此時卻沒有理一旁的楊夭夭,反而從她的懷裏跳了下來。
看小家夥的樣子,若是這女子的回答不能讓它滿意,小家夥恐怕就要撲上去一口吞了人家似的。
楊夭夭見此,不由憋了憋嘴,在心裏默默的鄙視著小家夥。
裝,你就裝,臭兮兮,你就隻知道在外鬼(妖)麵前扮神獸。
“原來是上神駕臨,請恕奴家剛才無禮冒犯。”那女子卻向兮兮行了一禮,方才繼續說道。
“尊者容稟,奴家一直不肯離去,乃是為了等我家相公歸來。”
“奴家與相公本就比鄰而居在這嘉陵江畔。我與相公自小就青梅竹馬,婚後更是恩愛非常。”
“成婚三年後,相公說想出去闖闖,等有錢了就給奴家買個大房子,讓奴家過上好日子,從此不再吃苦受累。”
女子說道這裏,停了下來。她看了看兮兮,又看了看楊夭夭,歎息了幾聲後,才接續說道。
“相公臨走時,曾說過,他最晚三年五載一定會回來,可是他這一走,就整整是四百年啊。這四百年來,奴家孤苦一人,就隻有相公留下的這隻短笛,陪奴家度過了無數的歲月。”
說道這裏,女子拿出了一隻短笛。
楊夭夭見此笛雖不過三寸來長,卻很是精巧。
“奴家每天都坐在家門前的柳樹下拿著相公的短笛等他回來。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奴家就依附在這棵柳樹上了。”
“可是相公,相公他卻一直沒有回來......相公,你到底去了哪裏?嗚嗚......”女子不再說話,隻是握著短笛低聲哭泣。
而楊夭夭聽到這裏,眼淚卻一滴一滴的低落了下來。
雖然她那短暫的初戀並不幸福,可是眼見如此癡情的女子卻苦等無果,楊夭夭的心裏也是異常難受。
“兮兮,幫幫她吧。”楊夭夭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隻能兩眼汪汪的哀求兮兮。
“笨女人,別哭了,你的眼淚雖不值錢,可也別弄濕了爺的衣服啊。”兮兮抖了抖一身的貓毛,回頭看著那女子,拽聲問道,“你希望本尊者怎麼幫你?”
“奴家不敢奢求其他的,隻希望尊者能告訴奴家,我相公他到底怎麼樣了,為何遲遲不歸?”女子愣了愣,突然跪了下來,向兮兮使勁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