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龍笑笑啊!”果然,不光是老鄉,還是同學。
禮貌的把自己剛剛占據的整張長椅讓給她一半,我相信我的笑容很標準。
她開始絮絮叨叨的說這說那,我相信這是她遇見別人時慣用的說辭。因為我也經常用,準確說每個人都會用,要不然隻會讓對方覺得尷尬。大部分時間是聽她說,偶爾我也會插上幾句,隻是心裏沒什麼興奮的感覺罷了。沒有人規定,在寂寞的時候,任何人都可以填補。
我們談論天氣,談論朋友,談論這個城市的生活,談論過去的種種。沒有目的,沒有方向的聊天。我相信,很長時間之內,我不會說這麼多話了。天生的沉悶讓我習慣了一個人的世界,不需要聒噪的時間。
大概十點鍾的時候,她離開了,我的耳根才開始清淨,結果已經是午飯時間。在將近兩個小時的聊天裏,我隻得到了一個關於安若軒的消息。大概隻有這個還是比較有價值的,其它的,我不想再重複,大概可以作為我午休的催眠曲吧。
04
因為工作的關係,安若軒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我有時就想,是不是因為我的無能才讓她變成這樣。隻是,她的選擇讓我無力——無力反對,無力改變。
“小若軒,最近還好嗎?”吃飯的時候我問,最近她的神色越來越疲憊。
“好啊,為什麼這麼問?”她沒有看我,伸手夾她最愛的西芹。
“我希望你有事的時候,不要瞞我。”我看著她的眼睛,盡管她的眼光沒有對上我的。
接下來是沉默,靜靜的我們都能聽清彼此咀嚼的聲音。
有時候,當你覺得太喧囂,你會覺得安靜是多麼可愛的時刻。但是大多數像我這樣的人,安靜變成一種會腐骨的毒,侵蝕你的所有堅強。
淩晨零點一刻,我坐在窗邊吸煙。這是今天的第一顆煙,渺渺的煙霧讓我眼前慢慢的模糊,不再那麼真實。
膝蓋上的筆記本靜靜的放著張震嶽的《路口》,恣意的放大著冷漠。輕輕觸碰左手邊的溫度計,在掌心溫暖的像是火苗一般讓人迷戀。
黑暗,張牙舞爪的讓我明白,我將繼續無眠。
05
“龍笑笑?”我不確定的叫著眼前的女子,一個前幾天剛見,竟然是以前的同學兼同鄉的女子。
“今晚一起出去吧?知道你一個人!”
因為工作的關係,安若軒說要隱藏我們戀人的身份。我不反對,在大都市裏,通常沒主的花更香,找工作也容易。
看著龍笑笑,我想明眼人都能看出那種情愫。看著她,突然想起飛蛾撲火這句話,難道我也是一個酸氣巴拉的文人?甩甩頭,拿上風衣跟龍笑笑一起去了煙花巷。煙花巷,S市有名的煙酒情色場所,我們的目的地是一家酒吧,名叫——解愁。
也許,在平常的日子裏我不會答應這樣意圖不明的邀請,隻是今夜我分外孤獨。9月7號,我的生日。
坐在公車上,一切的嘈雜像是嘲笑孤獨一般,惹疼了我的耳朵。無意間往窗外一看,一對對的行人,在夕陽如血的時候出動,即使夜色如墨也不曾迷離在這陌生的寂寞之城。
“你怎麼會來找我?”喃喃的開口。我看著窗外,她以為我在看玻璃上她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