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守衛離開了,歐陽謹軒才走到窗前。
他跟守衛交代過了,每次自己查房到一半的時候,他們需要回避一下。理由當然是需要給病人做徹底的檢查,而他們這些男人在並不合適。
站在窗邊看到兩個人出了住院部大門,歐陽謹軒才轉過身來坐在床邊。
“若軒……”握住安若軒的手,歐陽謹軒看向安若軒,“你醒了!”
差點要喊出來,歐陽謹軒瞬間睜大眼睛,不知該作何反應。
安若軒安靜的睜著眼睛看著歐陽謹軒,不做任何反應。
“若,若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歐陽謹軒狠狠地咬了自己的指頭一下。直到指頭疼了起來,才雙手發抖的抱住安若軒,“若,若軒……”
安若軒呆呆的看著歐陽謹軒,動不了,也說不出,隻是幹巴巴的看著。
“若軒,你終於醒過來了!”歐陽謹軒不敢大聲說話,壓抑著自己的聲音,“若軒,若軒……”
安若軒像是看陌生人一樣看著歐陽謹軒,對他一臉感動到不知所措的表情嚇了一跳。
歐陽謹軒卻不知道,對著安若軒一陣感動,哭的滿臉都是淚水。
“醫生,還沒好嗎?”兩個守衛從外邊進來,看見歐陽謹軒還在那裏,忍不住好奇。平時這時候,他不是都離開了嗎?
“唔,好了,這就好了!”歐陽謹軒警戒的直起身子來,“若軒,我先離開。你不要讓外邊的人發現你醒過來了,要不然就麻煩了。”小心的對安若軒 ,接著給她蓋了蓋被子,又拿起床頭卡填了填,接著就出去了。
守衛隻負責守著大門,裏麵安若軒的身體到底是什麼情況他們並不管。也沒有去看到底怎麼回事,就幹脆的在門口站定。
安若軒很虛弱,昏昏欲睡的感覺更讓她無從思考。一直注射著得吊瓶裏有不少鎮靜劑的成分,一陣睡意上來,她就睡過去了。
顧安臣決定明天就出院,但是看著安若軒,卻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安排她的處所。
晚上的時候,顧安臣走到安若軒的病房前。
安若軒躺在那裏,沒有任何動作和聲音。顧安臣走到玻璃前,雙手放在安若軒的手的位置。隔著大片大片的空氣,卻好像可以感覺到她的溫度一樣。
其實一開始,顧安臣覺得隻要安若軒能活著就好,沒要求那麼多的。即使後來安若軒帶著別人的孩子,整個人崩潰的來到自己的身邊,顧安臣也沒覺得到底是有多難過。
他覺得,隻要安若軒還活著,還在自己的身邊。他看的到摸得到,一切就很美好。
但是現在呢?
他承認他貪心了,希望得到安若軒的全部。而且他也害怕了,那樣的安若軒。
那晚的安若軒,像是猛獸一樣。血紅的眼,像是要把人撕碎一樣的氣力。
顧安臣都忘了自己有沒有反抗,隻是隱約記得她看自己的眼神。像是看見獵物,恨不得把他撕碎。
顧安臣雖然不是什麼心理醫生,但是他知道有些心理學上的殺人手法。
隻要在給病人催眠的時候創造一個第二人格,在遇到某些事件激發的時候,第二人格就可以出來取代第一人格。然後,不管是什麼樣違背第一人格意誌的行動,都能在第二人格支配下完成。
安若軒的第一人格,準確說,那個安若軒,是自己的,善良的,愛著他的。
但是現在的安若軒呢?
看著躺在床/上的她,昏昏的睡著,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思想,什麼樣的人格。
她到底是自己的女人,還是自己的對手?
看了半天,病房裏的儀器都安靜而正常的運轉著,帶著一點微微的類似憂鬱的強調。
顧安臣閉了閉眼,拳頭攥緊,直到身體都顫抖起來,才慢慢的放開。
“等我,若軒……”給我時間,我一定會回來接你的……
顧安臣這麼想著,心裏的想法漸漸安定。
顧安臣整整站了一夜,看著安靜的她,像是要刻進心裏一樣。
顧安臣第二天一早就出院了,沒有驚動什麼人,悄悄地從樓下的病房搬了出去。
歐陽謹軒卻是知道的,對於顧安臣一舉一動,歐陽謹軒都十分注意。知道他出院了,歐陽謹軒就開始計劃著怎麼把安若軒帶走。
現在安若軒已經醒了,再過幾天,等她身體稍微好一點,就可以把人帶走。而顧安臣本人不在,確實是降低了難度。
門口的守衛依舊在,不過現在顧安臣一走,明顯也沒以前那麼重視。偶爾兩個人一直守著,大部分時間隻有一個人在門口稍顯清閑的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