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戰鬥一觸即發的緊要關頭,芙蘭雖然沒有直接對安容表示敵對,但是她站起身用武器直指安容的行動,毫無疑問地可以被視作開戰的表現了。而她的決定也立刻在劇場的觀眾席上引發了一場騷動,兩名明顯是偏向安容那邊的惡魔立刻也站起了身,直接警告芙蘭不要多事;然而在芙蘭來得及做出回應之前,又有兩人從觀眾席的座位上站起了身,默默地護在了芙蘭的身前,雖然他們什麼都沒有說,但是臉上凶戾的神色顯而易見地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隻要對方膽敢動芙蘭一根手指頭,自己就會毫不留情地發動反擊。
“嘖,看來我還是高估你了,安容。”看著觀眾席上發生的事情,南白羽撇了撇嘴,看來安容也並沒有在惡魔陣營的高層中掌握絕對的話語權,雖然之前看台上的那十幾人都對安容的行為選擇了視而不見,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全都站在了安容這一邊。事實上,南白羽估計真正願意死心塌地的跟隨安容的人,也就不過三四人,另外還有差不多三四人是忠實於Dotting的,這些人就是此時觀眾席上這場騷動的主角了,那些站在Dotting這邊的惡魔雖然之前迫於局麵而不敢出聲,但是芙蘭的舉動對這些人多少也是一針強心劑,盡管依舊沒有人願意站出來直接和安容硬碰硬,不過他們還是有和安容的狗腿子們剛一波的勇氣的;而除此之外的大多數人,說到底隻是事不關己的看客,這些家夥既不偏向於安容,也不忠實於Dotting——或者說,隻是暫時還沒有做出這樣的決定,姑且先站在場外觀望著事情的發展而已。
“那又如何,隻是要解決的人從四個變成了五個而已。”安容冷笑了一聲,“並不會有什麼區別吧?”
“五個……呢?”Dotting的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滿口如同剃刀般鋒銳的尖牙,“南白羽,曉舞,白子晗,芙蘭……還有我對吧?安容,你終於不再偽裝了呢,從一開始你就沒有放過我的打算。”
“Dotting老大,你是知道我的性格的。”安容吹了一聲口哨,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既然已經撕破了臉,我自然是不會給自己留後患的,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呐——不是嗎?”
安容說到這裏,突然飛速地轉過身,右手揚起的瞬間,一團黑色的光芒從他的手中飛出,直射向了芙蘭的方向。芙蘭眼疾手快,一道冰藍色的光流從法杖的尖端電射而出,迎向了從安容手中飛出的黑光,然而在藍色和黑色碰撞的瞬間,從安容手中飛出的東西炸裂成了一團漆黑的濃霧,隨後化作數道如同觸手一般交錯扭曲的光流,從四麵八方向著芙蘭糾纏而去。大概是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異變吧,芙蘭臉上帶著猝不及防的神情,黑色的光流沒入了芙蘭的胸口,隨後在她的額頭上浮現出了一個灰黑色的六芒星印記。
“嘖嘖,真是可惜了,我一直覺得芙蘭小姐你的魔法才能非常優秀,不過嘛……”安容聳了聳肩,斜著眼睛瞟了一眼Dotting,“這是Dotting老大你手下的那位咒術師送給我的符咒,放心吧,不是什麼危險的玩意,隻是我們的芙蘭小姐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裏都不能夠使用她引以為豪的魔法了。怎麼樣啊,芙蘭?事到如今還嘴硬嗎?”
“還真是精巧的咒術啊,這個算是什麼,詛咒嗎?”芙蘭倒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伸手摸了摸額頭上的印記,隻是手中原本閃耀著藍光的法杖一下子變得黯淡了下來,“說起來安容你倒真是善良啊,本來我還以為你會用更加危險的東西來招待我呢。還是說,雖然你已經馴服了那位給我們種下怨望之種的咒術師,結果也就從他手上要到了這種無傷大雅的東西嗎?嘖嘖,該說安容你實在是沒有成為領導者的能力還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