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另一個故事(1 / 2)

史丹利慢吞吞地爬起來,抓起身邊的銀灰色拐杖,一步一步的移向手邊斷了的門把手。急於打開這唯一一扇通向外界的門,甚至不惜刮爛身上精細的定製黑西服,刮掉了一顆黑而發亮的塑料紐扣。逃生的欲望格外的濃重,他用深黑色的手和手肘轉動或試圖撞擊堅固的合金門。直至手上流動著的鮮紅血液似墨水般滴在地上留下深紅的印記,手的質地類似於損壞了的水泥亦或熟透了的紅柿子般被摧殘。他所做的不過是無謂的徒勞,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齒輪轉動聲,門打開了。一間整潔的辦公室中布滿了斷裂的語句、思維的靈感。一盤油膩的鵝肝下壓著一名strandely(漢譯:史丹利)員工的簡曆。

黑衣的男人從一張鬆木製的辦公桌旁緩緩醒來,晃了晃僵硬的脖子。發現這還是那間簡樸的辦公室,身披的黑色西服已被壓在厚實的淺棕色玻璃板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間實驗室白袍,皺巴巴的被穿在身上。“嘀嘀、嘀嘀”幾聲急促的電子表音喚醒了這個男人沉鬱、呆滯的頭腦。他望了望手腕上小巧的複古風格電子表,顯示時間為1999.4.2 下午兩點。

手部的傷口已經愈合的天衣無縫,但他仍可察覺的還有淡淡血跡的存在。拿起身邊的一個晶瑩剔透的玻璃杯,細細端詳著杯麵的棱棱角角、每一點瑕疵,每一個罪惡的氣泡。他從桌邊一台銀灰色的飲水機前奇跡般地發現了甜橙汁,用手中的杯子貪婪的接了滿滿一杯,直到橙汁溢出到手上才知道已經接滿。這個男人暢快的喝完了這一大杯飲料,輕輕舔了舔嘴角甜如純蜜的果汁,希望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結束了···

可是麵前的一台原始的電腦沒有返回一條指令,代號421的唯一一扇宜家式的淺灰色細膩質地的標準辦公室木門悄無聲息地打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整齊的辦公區。排列著一張張分割開的辦公桌,每一個文件夾都被統一擺在辦公桌的右邊。桌麵上呢,全都是macintosh ii(麥金塔電腦2),辦公桌左側是一盞黑色外殼的白熾燈(注釋1:現代人總喜歡把該型號的電腦改成裝飾品甚至是垃圾桶。)員工們都下班了嗎?史丹利(即過去的黑衣男人)在看完長達15頁的簡曆後認定“史丹利”(英譯strandely)即便是他的名字。史丹利充滿了困惑,心中更彌漫這惶恐之意。簡曆上說明史丹利是一名25歲的年輕博士,攻讀神經學和犯罪心理學,在這兩項領域取得了較大的成就。最令他相信自己就是史丹利的證據是首頁的照片,他仔細而又耐心的在顯示器的黑色玻璃屏上照映出自己蒼白無力的肖像。他不得不接受這一殘酷的現實,在簡曆的最後幾頁是做過處理的,每一條都被黑色記號筆雙麵塗過。他在疑問:我到底是誰?我曾經做了什麼?我在哪?

帶著一係列疑問,史丹利不解的踏出了身處的狹小、陰暗的辦公室。耀眼的純白led燈的光芒直刺史丹利已經泛著通紅血絲的眼球。“史丹利打開了辦公室的門,瀏覽了辦公區”“同事們都到哪裏去了?”誰?誰在說話?史丹利疲勞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可是他並沒有感到四周有揚聲器的存在或自己曾經聽到過任何人聲。他聲嘶力竭的叫喊著,說不出話。然而隻有一張寫滿了俄文的草稿紙從眼前飄過,輕盈地做到一張辦公桌下。史丹利邁過淺黃色的被分割成直徑3厘米一格被均勻鋪在地上的特質地磚,進入了一間員工休息室。悠揚的輕音樂飄入耳簾,休息室中有三張柔軟舒適的深藍色沙發,旁邊還有一台正常工作的自動售貨機。但是奇怪的是休息室牆上的銀邊電子掛鍾不知是沒電了還是電子原件壞掉了,反正它不工作了,但又似乎昨天被細致的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