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是相信著的......”
目標,目標,目標在哪?我必須要把注意力集中在目標上,這樣子才能不讓自己胡思亂想。並非是什麼恐怖的夢魘在折磨著我,而是那壓抑的窒息感讓我不快。
“我相信自己如果足夠努力的話,我相信我和周圍的人都是這麼努力的話,那麼明天一定是非常美好了。”
哭泣著的她,哽咽著的她,第一次抱住我的胳膊軟弱到想要向我求助的她。
金屬走廊裏飛濺的流彈甚至比那些被重機槍火力網直接堵住的路口還要致命,隻是片刻的分神就讓我身中數彈,強大的慣性力甚至把我砸回了剛剛才脫出的機關長廊,那些強酸液的刺鼻氣味還未散去。
“我做到了,我也看到了。我看著自己那些日日夜夜努力研究出來的生體改良裝置被所有人接受和認可,我看著在自己小心翼翼手術之後那些重新恢複了正常生活的人開心的感激的笑容的時候,我就會覺得非常的滿足。”
缺乏肌肉組織保護的金屬構件暴露在外,好在它斷裂之前也還是將眼前這個煩人的酸液噴射器給扯了下來。另一隻刻意保護下完好無損的手直接將裏麵的酸液罐拽了出來,徑直砸向路口那座把我壓得抬不起頭來的機槍。罐體不過是飛了一半就被撕成無數碎片,可是順著慣性繼續飛行的強酸還是將那機槍塔直接報廢。我也才終於又幾乎從這塊被撕開的合金地板裏跳出來,滿地的膿水險些讓人滑到,我隻能踩著自己之前留下的殘肢碎片一蹦一跳的離開。
沒人說通過機關前不能直接毀掉機關,是吧。
“很多也許是像我一樣想著的人也做到了,他們在各自的崗位拚搏著,奮鬥著。看著這個在我們無數人一起辛苦的建設下逐漸強大的祖國,我是非常驕傲的。”
沒必要用什麼保守的戰術,那樣簡直就是在浪費我的不死性。頂著簡直不痛不癢的小口徑槍彈的掃射直接撞在了軍用機器人的身上,在對方的僚機調轉槍口之前,就直接蠻狠的撕扯掉身下隊長機的核心防護裝甲,直接強製觸發了對方的自爆程序。
一個都別想跑掉,除了我。
“我想著,我們的祖國強大了,不說洗涮曾經的國仇家恨,至少也不會再重蹈覆轍。我覺得我們已經做到了,我覺得我們的努力絕對沒有白費。但是,果然這該死的戰爭還是......”
監控著整個基地內訓練過程的攝像頭平滑的轉動著,緊緊鎖定著我的一舉一動。莫名煩躁的我隨手甩過去一塊不知道從哪裏拆下來的殘片,將其砸得粉碎。懲戒性質的電流從項圈上傳來,麻痹感讓我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停跳了一會,但是也就這種程度而已了。
“我的父母撤離的太晚了,他們所在的遷移車隊遇到了遇到了轟炸空襲,沒有一個人活了下來。那些喪盡天良的人卻解釋說誤以為那支護送的軍隊是在押送什麼軍用物資,我隻想說這有什麼區別嗎?”
越來越多的戰鬥機器人開始湧入訓練場,這些廉價的東西卻有著不容小視的致命性,已經被寫入了“對不死性特殊戰術”的它們更是我倍感棘手。機關陷阱的活力強度也已經提升到了可怖的程度,似乎隨時都會摧毀這個深埋地下的金屬盒子,壓迫著我的活動空間。
“都是在殺人,所有拿起槍的人都是殺人犯。隻不過一邊是主動去殺人,一邊是被逼著殺人而已。明明到最後無論誰贏了,都無法真正的笑出來,為什麼還要發動戰爭呢?和平就那麼無法忍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