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意義上來說,最惡心的情況。
遠遠算不上最糟糕的,但就是會讓我覺得惡心萬分的情況。
他們直接用巨量的粘性膠狀物把我包裹了起來,不留有一絲空隙的緊密包裹。
這可是比訓練中那一次被混凝土封裝起來還要糟糕的情況,因為不管怎麼說,就像我那次的逃脫一樣,混凝土至少是穩定不會變形的,是可以受力的,所以我才能通過損毀自己的軀體來變相“啃噬”掉禁錮我的水泥。
但是這柔軟的膠體,無處借力。延伸性彈力和粘性都強到不可思議,無論我怎麼扭動身體都像是在真空中一樣無處借力,空有蠻力卻無處釋放。
理論上來說,這可是最最適合控製住類似於我這樣子的目標的方法,但終究隻是理論上來說而已。他們能想到的困住我的方法,訓練我的那幫人自然也能想到,而隻要是理論上可行的方案,就存在理論上必定存在的破解方法。
所以我才會覺得這是個最惡心的情況。
被膠體封堵住的五官根本無法感知外界的情況,生物雷達等其他探測手段也隻能判斷出我現在已經被裝進了一個巨大的箱子裏。顯然這幫認為總算完成了目標抓捕的士兵已經開始著手要轉移我了,而且動作還非常的迅速。
說實話,我大可以先暫時等待一段時間,等到他們警惕性略有下降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風聲鶴唳的時候才開始采取行動。但是我就是覺得不能讓他們把我帶離這個地下基地,覺得現在還不是能離開基地的時候。而且,我也總感覺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似乎如果就這麼離開的話,會丟掉了什麼東西。
所以,情況依舊刻不容緩。
該怎麼辦呢,真是不喜歡這個脫困方法。
這種膠體畢竟不是液體,在凝固之後就不再具備相互之間的無限融合性。再加上雖說讓我肢體的絕大部分活動都失去了意義,但是有一個地方還是很有效的活動的。
我張開了嘴,在達到自然關節的活動極限後,靠著骨骼中內置的機械繼續強行推動著張開,縱使臉頰被撕裂了也沒有停下,直到關節轉到一百八十度才停下,改造過的牙齒變形出了平整且鋒利的邊緣。接下來就是簡單的......咬合。
膠體由於自身的彈性自動封堵住了我過度張開的嘴巴,甚至由於外部壓力的問題,還有一部分被擠壓進了食道。這個時候我就隻要像是咬橡皮糖一樣的把這一部分咬下來,再吃掉就可以了。
當然,我肯定吃不完這總體積比我還大的膠體的,在吃完之前我一點就先撐死了。
可是,我還需要擔心死亡嗎?撐死就撐死吧。
所以說這才是我覺得最惡心的拘束方法。
而且,最重要的是,明明這暢快淋漓的殊死搏殺才玩了一半,就這麼停下來了我會很難辦啊。
隨著時間的流逝,殘留在神經裏的快感如同潮水般退去,留給我的隻剩下無盡的空虛感,那種無法得到滿足的渴求感簡直如同有群蟲蟻在啃噬著我的五髒六腑一樣難熬,沸騰的血液冷卻之後的凝滯感完全無法忍受。
一想到這裏,惡不惡心都不重要了,我加快了吞噬的速度,狠命的撕咬起所有困住我的東西。等感覺觸碰到堅硬的金屬之後,如法炮製“切割”裝甲板時的方法,短暫蓄力之後直接一頭撞了上去,血肉飛濺的同時完成了死亡重置的我也在這“盒子”的內壁上“啃”下來一大塊。
外麵的士兵肯定也感受到了震動,這拘束裝置不正常的歪斜表明他們已經再一次警戒起來了。不過沒關係,都沒有區別,反正最後我肯定會把你們全部殺光,一個都別想跑。
不消幾次的自殺式衝撞,就已經把這估計有400mm的均質鋼板掏空了大半。我估算著結構強度調整了一下衝撞的姿勢,最後一肩膀靠了上去,在令人牙酸的撕裂聲中頂著半塊手撕下來的薄鋼板撞了出去。
這一次,並沒有明顯的撞擊感,最後那層薄薄的鐵皮一撞就穿,有了薄鋼板分散力度而沒有直接“撞死”的我終於重見天日。當然,也不出我所料的兜頭就是一大團膠狀體飛射過來。
險之又險的調轉手裏的鋼板對準飛射物,在感受到衝擊力的瞬間直接扭身踩在鋼板上向後跳去。和預想的一樣,那團飛射膠體直接變形包裹住了鋼板就不再前進,來不及抽回而被黏住的左腳直接在半空就用預留在手的鋒利殘片切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