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信年離開母妃寢宮,並沒有直接回自己的寢宮,後麵的陳大人有些猶豫,臉上的神情是欲言又止,尉遲信年雖然沒有看向陳大人,可他躊躇的步子,跟在尉遲信年的身後,他還是可以聽得出來的。
是以,尉遲信念停下了腳步,問道:“陳大人,你有事?”
陳大人沒有想到尉遲信年竟然看出來了,原本他還打算再糾結一會兒,然後再決定要不要詢問皇帝,可是現在皇帝竟然已經看出來了他的異樣,那他也迫不得已,隻能夠先開口了,陳大人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問道:“皇上,那個叫做舒爾的宮女,應當如何處理?”
末了,他又小心翼翼地加了一句話,“還有...穆妃娘娘那邊,難道就這麼算了嗎?”
尉遲信年聞言,並未立即作答,隻是他臉上的神色並不好看,想來應該也是再未穆妃此事煩惱,陳彥的事情,分明是就穆妃在背後搗的鬼,甚至他有理由去懷疑,陳彥就是穆妃的人,再替穆妃做事,隻是後來不知道被誰殺害了,穆妃自己心裏麵應該也很吃驚。
所以才會派了自己貼身的婢女去查這一件事情,畢竟此事,若是陳彥被暴露,穆妃與他之間的交易,自然也會被暴露出來,隻是她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她的貼身婢女竟然交給了,司儀絲的人去做,而且剛好還被陳大人抓住,這才供出了舒爾一人。
他原以為,有了舒爾此人,要定穆妃的罪,應當是不難的,可是誰知道,穆嬪然竟然如此謹慎,就連這種事情,就是親力親為,而不是交給身邊最貼身的婢女,也難怪今晚穆嬪然說那番話的時候,可以如此有恃無恐,想來就是因為她已經知道舒爾沒有她的把柄抓在手上。
所以,無論她怎麼說,無論舒爾怎麼否認,都沒有絲毫用處,因為舒爾並沒有抓住穆嬪然的把柄,她隻能夠迫不得已地替穆嬪然背鍋。
“那個宮女,就按照宮法處置吧,她不過是被穆嬪然推出來背罪的而已,剛才那種情況下,這個宮女還是沒有拿出來實質性的證據,可以掰倒穆嬪然的,那就說明,平時穆嬪然在行事的時候,都是防著她的,所以現在就算是抓到了她也沒有用,並不能夠將穆嬪然治罪。”
尉遲信年話音落下,陳大人就在他的身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皇上,微臣原以為,抓住在了穆妃娘娘身邊的人,她先前做的那些事情,應當也會水落石出,可誰知...她竟然還有如此下手,連身邊最親近的宮女都不相信,害的微臣與您都空歡喜一場。”
尉遲信年聽聞陳大人語氣中的失望,他眉目微寒,“陳大人,有些事情,其實並不是如表麵那麼簡單,就像此次穆嬪然的事情一樣,雖然看起來還是人贓並獲,可是實際上,朕隻不過是抓到了一個人,卻並沒有實質性地證據。”
“她穆嬪然,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自然是她說什麼便是什麼了,況且朕之所以知道是她做的,去沒有再繼續深究下去,還有一個原因,”皇帝低沉的聲音頓了頓,“那就是穆家,你應當也知道,現在在朝堂之上,穆家的實力如日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