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真幸運。遇到了一個不嫌棄你的姑娘,還能和你一起奮鬥。”張川川有些羨慕地說。
“別說了,我最近煩著呢!剛剛采訪了一個新聞,媽的,對方竟然電話都打過來對我進行威脅恐嚇了。我明顯感覺到,下班後有車跟著我。不知道會不會對我進行報複。”魏來提出了自己的擔憂。
“唉,也是。記者這行,媽的,掙不了幾個錢,還擔驚受怕,隨時都有危險。”
“是啊,風險太大了。所以,我們何必要讓自己那麼累呢,堅守什麼信仰呢?你也知道,這年代記者千萬別把自己當救世主,以為可以鋤強扶弱。其實,他媽的記者才是弱者,當你落難時,照樣挽救不了自己悲慘的命運。”張川川附和道。
“媽的,當初真是傻到家了,為了所謂的正義感,為了所謂的信仰,選擇幹這行。但幹了這行才知道,自己有多麼無力。我們不過就是一根草,誰都可以來踩你一腳;我們就是夜店的妓女,要麼被強奸,要麼是通奸!”魏來繼續抱怨。
“記者,記者,妓者也。當官的強奸你,一分錢不給你,讓他爽之後,屁股一拍,拜拜了,順帶一句‘服務還將就,但得加把勁’;大老板通奸你,給你點小費,你也隻能墊墊屁股,擺好姿勢,任人擺布,然後收錢之後,小罵一句:‘真操蛋!’”
“是啊,作為記者,你還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遲,典型的一活受罪。”
“就是,我現在都已經‘財政赤字’了。現在經營任務也沒完成,前途暗淡哪!”張川川說出了為難之處。
“兄弟,我覺得你不適合待在經營部。現在廣告不好拉,業務不好做,沒多大前途。”魏來坦言道。
“是啊,我也這麼認為。我想,過段時間我就要離開這個單位了。”
“辭職了,你準備幹啥?”
“準備回老家,去種果樹。”張川川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我也覺得再這麼待下去也沒什麼前途,還不如早點給自己找點退路。”
“兄弟,你還好。你進來沒有花錢,我進來可是花了好幾萬的!媽的,現在想起來,錢真的是白花了。人都走了,茶也涼了,現在我找誰要去?再說,當時人家是給我辦了事的,又不是沒有辦。哪知道,領導換得這麼快呢,就走馬燈似的!”提到自己的錢打了水漂,張川川就有些失落和埋怨。
“有什麼辦法,每一個領導都必須有自己的鐵杆下屬。你又不是人家的人,人家又沒得到你丁點兒好處,不收拾你,收拾誰呢?抱怨也沒什麼用。”魏來和張川川在烤肉店裏各自談起自己的故事,都是感慨萬千,抱怨重重。
當張川川和魏來吃完烤肉,在出來的街上,他們看到了舒小雅。
舒小雅牽著一個男人的手,幸福得像個小鳥。那個男的就是檢察院的,舒小雅和他接觸之後,覺得此人各方麵條件都不錯,自己父母也比較滿意,很快便開始了交往。
和檢察院那個男的談戀愛之後,她再也沒有因為經濟問題發愁了,這時舒小雅才覺得父母說的是對的,沒有物質的愛,就像空中飛舞的泡沫,終究會破碎。
看到舒小雅幸福的樣子,張川川很失落,低聲罵了一句。
站在一旁的魏來清楚地看到,一行眼淚瞬間從張川川的眼角處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