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巴和麥銳寶分工明確,他們都知道休息對長途司機的重要性。喝口水,結巴爬到後麵臥鋪上,沒幾分鍾就打起了呼嚕。
麥銳寶把發動機火熄了,裹緊軍大衣在駕駛座上休息,等著放行。
十多分鍾後,就聽有人“嗙嗙嗙”的砸車門,麥銳寶警覺的睜開眼,從側玻璃往下瞥去,就見有個開著摩托、戴著皮帽子的中蒙人正舉著盒煙朝他吆喝。
麥銳寶知道這騎摩托的是個公路劫匪,這種小打小鬧的劫匪他已經見怪不怪了。在中蒙跑大車,不管是高速還是國道,隻要夜裏堵車,就會有這種人拿著煙或盒飯去敲車門,如果你不開門買他們的東西,他們就會砸你車,砸完就跑,你想找人都找不到。麥銳寶已經遇過好幾次了,對付這種小鬼最好的辦法就是拿點錢給他們打發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從兜裏翻出十幾塊零錢,麥銳寶把車門打開,不等對方開口,先道:“就這點零錢,全給你了,煙我就不要了,都不容易,你拿走去抽吧。”
“你打發要飯的呐?”
劫匪年紀不大,卻一身的社會氣,好像受了侮辱一般,滿臉的怒氣,舉著煙嚷:“一盒一百!你買兩盒!”
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搶劫啊!比資本家還狠!
麥銳寶是軟硬不吃的主兒,越橫的人他越不賃,冷巴巴的道:“我再說一次,就這點零錢,要不要隨你。”
年輕劫匪也不是吃素的,狠盯了麥銳寶一眼,舉著兩盒煙威脅麥銳寶:“你不買是吧?”
“不買。”
被威脅的臉色徹底冷下來,麥銳寶板上釘釘一般回答。
“行,你等著!”
年輕劫匪說話就要掏手機打電話叫人。
麥銳寶出來混不是一天兩天了,他知道這劫匪要叫了同伴,可就不好辦了。就像看到獵物的豹子一樣,他一擰身子跳下了車。
外麵夜很深,霧很大,整條路上就隻有劫匪的摩托車燈亮著撐出一點光亮,年輕劫匪被麥銳寶冷不丁的跳下車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扶著摩托車往後退了一步。
麥銳寶一步貼過去,抓住了年輕劫匪的摩托車把。用餘光掃了掃周圍,沒人,他臉色變得更加冷酷,摩托車把上的冰冷完全從他眼裏射了出來。
沒想到有麥銳寶敢下來跟他對峙,年輕劫匪想打電話叫同伴,但手機沒信號,他隻能撐著膽子和麥銳寶對視,卻越看越害怕,麥銳寶不說話,他隻能咬著牙問:“你想幹嘛?”
“你說呢?”
從喉底哼出三個字的同時,麥銳寶拉開半個身子,左拳猛擊而出!直朝年輕劫匪的腮幫子轟了過去!
嘭!
年輕劫匪根本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覺得下巴一震,腦子裏就像地震了一樣,嗡的一聲!人直接後折著從摩托車上飛了出去!
呼吸著冰冷的薄霧,麥銳寶結結實實的轟了劫匪一拳!這讓他倍感興奮!已經有一陣子沒動拳頭了,現在再打出來,他一下子回味起當年當特種兵的日子。
時間緊迫,在劫匪的地盤上把劫匪打暈,這可不是小事,麥銳寶擰了年輕劫匪的摩托車鑰匙,把年輕劫匪的車給滅了,然後一把扛起被打暈在地的劫匪,推著摩托車跑到國道邊上,把劫匪和摩托車扔到了五十多米外的一個土坑裏。
把劫匪放好後,麥銳寶還特意把劫匪的帽子扣緊了,衣服也給他緊了緊。剛剛這拳,至少要讓這小子暈六個小時以上,中蒙的夜極冷,這小子就這麼躺一夜,很可能被凍死,所以必須給他裹好衣服。
朝周圍看了看,見沒人察覺,麥銳寶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又回到了車裏。
結巴什麼都沒聽到,還在沉沉的打著呼嚕,坐到駕駛座上,回味著剛剛那一拳,麥銳寶精神倍感亢奮:“這是怎麼了,就打個人怎麼這麼興奮?”摸著自己硬邦邦的左拳,麥銳寶極力壓抑著自己亢奮的神經,過了好一陣,他這種亢奮的情緒才隨著越來越深的夜色平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