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皎白,給夜晚多添了一分寧靜。
梧桐樹下,一人一手枕在腦後,一頭青絲如墨般散落在草上。白衣如雪,氣質淡雅,人似天邊皎月般散發柔和潔淨的淡淡光芒,俊美得不似凡人,神情間也有著一種超然物外的淡然與平靜。那雙桃花眸如同平靜的潭水,似乎誰也驚不起一圈漣漪。
就是這樣美顏驚世,似是不顧世事的男子,是天下第一,是雙手沾滿了鮮血的魔頭,是詭宗最得意的大弟子——龍玦離。
今日詭宗掌門晚晴煙派了一道任務給他,準確說不是他,是給他們。聽說有一個剛入門的小師妹。晚晴煙向來是不顧龍玦離的事情,平常也不是少派任務下來了,可龍玦離每次都拒絕了。這次,晚晴煙無論如何就是要讓龍玦離帶著一個不會武功的小師妹去執行任務。
“師兄,我們可以走啦。”身後傳來一道輕輕的聲音,龍玦離倒是對這個小師妹很有興趣,口中叼著一根草轉過頭,看著一襲月白色衣裳的女子,臉倒是中上之姿,算不上傾城傾國。眼神向下,簡直就是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的三無產品。
龍玦離瞬間一臉鄙夷地看著女子,可女子似乎絲毫不在意,再者,她似乎就沒注意到龍玦離鄙夷的目光。
“師兄,你這根草哪來的呀?”女子蹦蹦跳跳地過來,毫不畏懼地蹲在龍玦離身旁,微抿紅唇。
“怎的?你也要?”龍玦離起身,曲起一條膝蓋,一條胳膊擱在膝蓋上,那模樣要多風流有多風流。
“不是啦,師兄你就不怕這草被狗撒過尿麼?”女子雙手托著臉龐,一臉單純天真地盯著龍玦離。
沉默一秒,沉默兩秒,沉默三秒……
龍玦離狂抽嘴角,那臉黑得跟包公一樣了,起身吐掉草,拎小雞似的拎著女子的衣領。女子還是一臉人畜無害的表情:“師兄,我叫蘇染鳶,以後請多……”
蘇染鳶話還未說完,龍玦離就欲要發飆似的笑著點頭:“好,非常好。蘇染鳶是吧?我記住你了。”
“那太好啦,師兄能記住我,那是我莫大的榮幸。”蘇染鳶似乎什麼都不知道似的,嘴角上揚,那澄澈的眸裏,映著龍玦離的那張臉。
龍玦離一下放開了蘇染鳶,走在前頭不語。這真的是小師妹而不是三歲幼兒麼?
這一路蘇染鳶就跟在龍玦離身後嘰嘰喳喳個沒完沒了,龍玦離隻字未說,而蘇染鳶並不在意這一點,不斷地講著各種事情。長久以來,沒人與他嘮叨這麼久了,還真是很煩。
龍玦離實在受不了了,停下腳步。而一直在嘰喳不斷的蘇染鳶並不知道龍玦離停了下來,直接華麗麗地撞在了龍玦離結實的後背上,吃痛地捂住額頭,鼓著腮幫子瞪著龍玦離背後,似是要給他盯出一個洞來。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原是一個山賊頭頭帶著一群小弟擋住了去路,說著老掉牙的台詞兒。
龍玦離不語,山賊頭頭一眼瞧見龍玦離身後的蘇染鳶,猥瑣地搓著手笑著:“不然,把這個小娘子留下,你走吧。”
“哦。”龍玦離直接略過山賊頭頭離開了,蘇染鳶瞠了瞠雙目,看了一眼數十人的山賊,咽了咽口水,心拔涼拔涼的。
山賊頭頭沒想到龍玦離就這麼爽快地離開了,笑著走到蘇染鳶的跟前,手還沒碰到蘇染鳶麵龐,整條手臂就被砍飛了,隻見龍玦離手拿著劍站在他身後,劍上沒沾上一絲血跡。山賊頭頭直了雙眼,瞪著龍玦離:“來人啊,幹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