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子又想,當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和其它嬰兒一樣,是清清白白,幹幹淨淨的,是一切都從零開始的,而為什麼人與人之間偏偏要有這麼大的差距呢?這差距是算誰的?
這就是所謂的命運吧!聽說很多人並不相信命運,認為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也聽貝多芬呐喊:我要扼住命運的喉嚨。很多人經曆了風雨之後,從不相信命運開始相信命運,認識到命運的很大一個分量並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扼住命運的喉嚨”那是鼓勵人們要敢於與現實生活的困難作鬥爭的慨歌壯詞;而“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純屬大言不慚的荒謬之談,也是不實事求是,不從實際出發的,不負責任的謬論。可悲的是強子就是就是用這些氣煙熏大的。現實生活中,我們強調刻苦努力,但不可苛求,不可不切實際地杠著直木橫著走,無論咋地受傷的永遠是自己。
這麼一想,強子愈發地覺得低落和無奈,他更加懷疑自己想找個活幹,打工混口飯吃,對自己來說是不是也是不切實際的想法呢?即使真是這樣,強子也不可輕易放棄。其實是他沒有這種輕易放棄的資本。
而後來的事實證明,強子的猜測是完全正確的。
對於強子,身體不好,個子矮小,手上腳上都帶有殘疾且又無朋無友,沒錢沒勢,無依無靠,在身上一無是處的他,要找一份工作當然很困難。他也聽說,詩人海子,也是因為無法融入現實生活,為了詩而臥軌自殺了。強子覺得自己狀況也許與海子相似,不同的是海子是自己不能接受現實生活,而強子是現實生活接受不了他。相同的是二者的結局都一樣,就是悲慘!
永恒不變的是時間,永遠以自己不變的步伐走開,一秒、去了;一分,去了;一小時,去了,接著一天又過去了。太陽躲在雲層裏不肯出來,強子的肚子餓得咕咕直叫。這時,他想起賣火柴的小女孩,他覺得這個小女孩是真正存在的,而且現在還活著,也正在大街上叫賣火柴。此時此刻的強子,是多麼的想在大街的拐角處遇見她。強子忽然覺得自己與那個小女孩是那麼的親近,仿佛她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的知己。強子很納悶,為什麼在學校裏身邊有那麼同學,還是覺得自己與他們是那麼的遙遠?卻與自己相隔千裏之外,相隔千年以前的古代,童話中的人物會如此的親近?
想到這裏,強子似乎明白了什麼。他也不再企盼別人來理解自己,來做自己的知己,他也不再為自己沒有朋友,沒有知己而傷心流淚!
比起以前,強子確實聽話多了,他不再像以前那樣的逞強和狂妄,不再像以前那樣學習一些偉大的領袖講話做事,擺弄神態表情,不再活在自己幻想的世界裏孤芳自賞,盛氣淩人,不可一世了。相反他很低調,盡量調低自己出風頭的頻率,行為舉止都嚴格要求自己謙虛謹慎,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雕刻自己,打磨自己,而不是苛求去改變自己。不在以“我要改變世界”而叫囂,凡事嚐試著去做,探索著去做,努力著去做,認真地把它做好。
強子知道,自己不可以學張飛那樣火烈地為人,因為自己沒有張飛的那種資本。無論什麼人,小人還是君子,尊敬他人是非常重要的;無論什麼話,好話、壞話,講得正確樸實才是最重要的;無論什麼事,三思而後行。這才是最適合自己為人處事的風格,所以,應當逐漸使自己往這個方向靠近。強子找到自己為人處事的風格,這個成果來的是那麼的不容易。
強子是一個愛思考人,生活裏的所見所聞,他都會細細的想來。然而想得太多,可能就餓得愈快,餓得愈快,強子就愈加覺得疲憊不堪,饑餓難忍。太陽躲在雲層裏西沉,眼看一天就要過去了,強子追問自己:
“怎麼辦?”
“我怎麼辦?”
“我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