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尋抱著蘇然站定在誅仙台對麵,誅仙台依舊被戾氣所圍繞,看不真切。
楚尋明顯感到蘇然正在顫抖,而且顫抖的越來越厲害,怕是又想起那日之事。
蘇然閉著眼睛不讓自己去想那三天所受的痛苦,那種剜心的痛苦又仿佛在身上清晰的體會出來,一個人在那誅仙台上,活脫脫的像扒了層皮,單手撫上眼睛輕輕摩挲著,上次是眼睛,這次是命嗎...
“小然,你想好了?”楚尋感到懷裏的蘇然輕如薄紙,瘦弱如柴,不似曾經那般肉呼呼的煞是可愛。
蘇然鬆開環繞著楚尋脖間的手,楚尋立馬明白將她放在地上,扶著她站穩。
周圍依舊是荒山,寸草不生,無一生靈。天色也暗淡著,呼嘯而過的風更加顯得淒涼。
“小然...真要這麼做?”珊畫趕上來拉住蘇然的手,再三確認著。雖說這個小師妹平日裏格外聽話,可是掘起來和她那師父簡直一模一樣。
“恩,師父呢?他在哪?”蘇扯下一塊袖子蹲下身仔細的擦拭著無欲劍上的血跡,師父送給她的劍不能弄髒了。
“這...”珊畫有些為難起來,她也不知道白掌門去了哪,更何況她是一路跟來,從哪去找啊。
白墨上前,站在崖口處,看著那虛無縹緲的誅仙台,歎氣說道,“我剛剛告訴他了,應該要來了吧。”
話畢,一道劍氣直穿雲霄,白羽夜周遭散發著冰冷,空氣都像是結了層冰。白羽夜站在離蘇然不遠處,提著長青劍一步一步的向蘇然走來,每走過一步空氣中就結了一層冰,順著他的步伐在腳下鋪開。
蘇然不明白,明明是他要叫自己這樣做的,現在又有什麼好生氣的,如果是生氣,那師父是不是還在乎自己?蘇然想到著眼睛立馬明亮起來,期待的看著白羽夜走過來,期待著白羽夜告訴她帶她回赤霞峰。
可是很多時候,有些事情不能盡如人意,有時候常常想起這一幕蘇然就會覺得自己甚是可笑,可笑自己會有那樣的念頭。
白羽夜站在蘇然麵前,手裏的長青劍泛著淡色光芒,輕聲“嗡嗡”作響,楚尋緊張的將蘇然護在身後,警惕的看著白羽夜。
“讓開。”白羽夜冰冷的口氣讓楚尋背後的蘇然心跳加快,想從楚尋背後走出,可卻被楚尋負在身後的手箍住胳膊。
“師兄,我奉勸你一句,今日之事最好作罷,否則你會後悔的!”楚尋咬牙說道,自從失憶後的白羽夜就越來越讓他摸不透,難不成失了憶,還失了心不成!
楚尋和白羽夜麵對麵的看著對方,兩人蓄勢待發都充滿了殺氣,在楚尋心裏無論如何也不能叫白羽夜傷害蘇然,為了蘇然也為了他自己!
“他是我徒弟,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說,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師兄!”白羽夜退後一步,長青劍直指楚尋鼻尖,平淡的眼波裏終於閃現了怒火,越來越大。
“正因為你是我師兄我才不能讓你這麼做!最後後悔的隻有你自己!”楚尋挺著脊背,毫不畏懼的還口,不管今天白羽夜是不是要和他打一架,他都不能讓這個從小疼自己,為了自己受師父責罰的師兄日後後悔!
長青劍往前移動了兩分,楚尋俊朗的臉上劃破一道小口,有絲絲血珠冒出。
“師父!”珊畫急的叫起來,看到自己師父受傷她不能置之不理,可對方又是掌門,這讓她不知所措,“師叔,你管管他倆啊!”珊瑚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對著白墨說道。
白墨眼裏深不可測,越來越黑,像一望無盡的深淵看著麵前這場甚是可笑的鬧劇。
“師父...”蘇然好不容易扒開楚尋箍著她胳膊的手,顫顫巍巍的從楚尋身後走過,見長青劍指著楚尋,心裏大驚,連忙將楚尋往後推了幾步,“師父,你這是幹嘛?”
白羽夜收回長青劍,往前邁了一步,眼眸低垂的睨著蘇然,“你還知道我是你師父!”
蘇然啞口無言,說來說去都是她錯了,如今隻要讓師父相信自己就好!
“呦,蘇然你還真是不簡單啊,都讓兩師叔為了你拔劍相向啊,你到底是哪裏來的禍害!”不知什麼時候,東方淩從白羽夜身後走出,雙手環胸對著蘇然冷嘲熱諷。
“你!”蘇然被東方淩氣得說不出話,之前受到委屈此刻全數不見,現在她真想一腳把這女人從這崖口踹下去,踹進那看不見的深淵裏。
白羽夜見東方淩,臉上出現絲不悅的神色,“沒你什麼事,過去。”
東方淩咬牙恨恨的走到一邊,蘇然,走著瞧!
“你不是要跳嗎,怎麼還不跳啊!”東方淩還是沒忍住插了一句,她實在看不下去眼前這師徒倆一句話都不說站在那裏,話音剛落就能感到身邊投來的各種殺氣眼神,裝作無所謂的往旁邊走了一步,不再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