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莉雅斯菲爾·馮·愛因茲貝倫是麼？你的問題是，【強者學習到底有什麼用處】，對嗎？”來代課的巫妖確認了女孩的問題，然後繼續又問了一個問題，“那麼我問你，在座的諸位都是從者，而作為強大的從者，每一位都是足以被稱之為英靈的強大存在。可即使是如此，在卡塞爾學院建立的數千年間，為什麼這個讓從者們進行學習的製度從未被廢棄過呢？你知道這個理由麼？”
“……不知道。”
“因為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絕對的強大。”巫妖豎起一根食指，繼續說道，“最初的時候，古代種乃是【無敵】的代名詞。人們畏懼著巨龍、鳳凰、巨人這些強大無比的存在，就是最為強大的勇士也從未起過打敗古代種的心思。”說到這裏，巫妖伸出了第二根手指：“然而，在漫長的敬畏和恐懼中，在熟悉了古代種們的習性之後，在創造出了強大的武器之後，在無法忍受親人在古代種們戰鬥的餘波中喪生這一慘烈的事實之後，在不斷地學習變得更強之後！憤怒的人們終於無法壓抑自己的怒火。他們用上百門足以擊穿山脈的魔導巨炮殺死了巨龍，他們用數千人釋放的集體禁咒泯滅了鳳凰，他們用三十萬名煉金大師畢生的武器成果加上三百萬斯巴達勇士的生命與熱血屠殺了曾不可一世的巨人！當最後的泰坦被砍下了頭顱之後，你還不明白學習有多重要麼？”說到這裏，巫妖的那本應永遠是一片青色的臉上奇跡般地泛出了一絲血色，“人類種為什麼能擊殺神秘度遠超自身的古代種？因為知識，就是力量！”
看不出來還挺行啊，人家小女孩被你唬得一愣一愣的。
“那麼，在麵對同樣會學習的種族的時候，就隻能以種族的優劣來決定勝負了，是麼？”不服輸的依莉雅繼續提出了一個尖銳的問題。
然而，這次還沒等巫妖開口，一旁的夏鈄就給了這孩子一個同樣尖銳的回答：“種族的優劣？那是什麼？判斷基準在哪？個體強度？繁殖數量？種族天賦？生存環境？在不同的標準下，所謂的【優劣】可是會有天翻地覆的變化的，明白麼？”
“明，明白……”
喂喂喂這種要哭出來的表情是怎麼回事？你把她嚇到了啊！你把一隻小蘿莉嚇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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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你就這麼搶光了一整節課的所有學分？”迪盧木多和希卡莉額頭上的黑線幾乎都要凝成實質，“連我的仆從——依莉雅斯菲爾的份也搶光了？”
“不是說優勝劣汰麼？”
“太過頭了啦白癡！你是想讓同班的人全都敵視你麼？”忍無可忍的希卡莉終於賞了夏鈄一記令咒，“給我稍微有點人情味啦！”
——感情模塊已強製加載。
“yes，mylord.”突兀地，少年的唇角勾起了一個微妙的弧度。
這一瞬間，少年迎來了新生。
【是不是該做個大伊萬慶祝一下呢？】腦海中驟然爆發的上千條名為【思想】的資訊中，危險的信息一閃而逝。
否定。
否定。
否定否定否定否定否定否定否定否定否定否定否定否定否定否定否定否定否定否定！
高速運作的理性機製一瞬間便將恐怖的選項直接排除，少年那古井不波的臉上終於稍稍有了一些陽光的氣息。
就像是正值十七八歲的少年一樣。
“怎麼了麼？夏鈄？”仿佛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少女側著頭看向夏鈄。
“沒什麼。”作為回複的，是非常風清雲淡的回答，“隻是突然間發現——”
世界，還真是有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