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騎哭著跪在雨鴛麵前,抱著她的腿說:“其實不是那樣的,因為情兒,她就快要死了,我為了報答她曾經對我的恩德,希望是快樂陪伴她人生的最後。”雨鴛隻是哭。士騎慢慢的站起身來,端著盤子說:“我會按照你的旨意去做的。”說完走了。
士騎來到周情麵前,說:“情兒,什麼儀式都不重要,我們既無尊長,就不必拜堂了,等我們就喝了這交杯酒,就是夫妻了,你說好不好?”周情道:“你說怎樣就怎樣。”士騎把兩杯酒從盤子上拿了下來,把那個金杯放在自己的麵前,銀杯遞給了周情,二人端起酒杯,互相交叉,卻都看著對方,誰也不先喝,士騎眼裏含淚說:“你怎麼了?”周情道:“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士騎道:“你先喝,我想把這個樣子永遠留在我的腦海了。”周情一笑,道:“你說什麼呢,倒像是臨終前的遺言。”說著一口喝下去了,士騎也喝了下去。
士騎道:“我這酒怎麼像女兒紅。”周情道:“這個酒真是百年難遇的好酒,一股淡淡的花香味,一點點像海棠,一點點像菊花,一點點像荷花,一點點像梅花。還有露水花雨的味道,簡直就是天釀的珍品,這……”後麵的話還沒說出來,隻見她嘴角流出了黑血,士騎大驚,說:“情兒,你怎麼了?”周情道:“我好像要死了。”士騎道:“不可能,那是銀杯,怎麼可能有毒,而且雨鴛她從不騙我,我去找她要解藥,她一定有。”說完跑了出去。
周情看著他的背影,想喊他,可是根本叫不出來,她隻覺得身體奇痛難當,她的眼前由模糊慢慢變黑,周情驚恐的喊:“姐姐,姐姐。”這時有人抱著她喊:“妹妹,妹妹。”周情的眼睛又恢複了明亮,她看著秋月滿眼了淚痕,道:“姐姐,抱緊我。”秋月滿臉慌張,道:“怎麼會這樣,不,是你這幾天吃得太好,一時血太多了,所以就流了出來,不是,這隻是一個夢,誰快把我叫醒,對,我咬我自己一下,太疼了就醒過來了。”
周情道:“姐姐,我是真的要死了,你不要為我難過,死是沒什麼的,人總是要死的。”秋月道:“東方士騎,我一定殺了你。”周情道:“姐姐不要,不要為我報仇,你說過的,有些壞人不一定是壞人,有些好人也不一定是好人,這是你教我的,難道你忘了?”秋月道:“我忘了,我什麼都忘了,我隻記得,你應該在我身邊,我隻知道隻有你可以陪在我的身邊了,除此之外我什麼都不知道。”
周情道:“我死不算什麼,畢竟這杯酒我喝下去了,我就是他的人了,他摔也摔不掉。”秋月哭道:“是我害了你,我沒有保護你,我卻害了你。”
周情努力的搖搖頭,說:“我經常這樣跟士騎講,如果可以嫁給他,就算我的壽命隻剩下一天,也值得,可是沒想到這一天竟然那麼的短暫,老天爺真是一點都不糊塗,他如我所願,給的我這一天,卻是喝交杯酒的那一瞬間,它雖然縮短了時間,卻也算得上是一天了。畢竟這樣懊惱的活著總不如在死的那一瞬間的快樂。”
秋月道:“不會的,這不是你的真心話。你一定很想和士騎長相私守。人的性格雖然天差地別,但是每一個人對於生存的渴望都是一樣的,但至少你會舍不得我。”
周情一笑,道:“是呀,姐姐是我最舍不得的人了,我會……我會永遠……記著……記著姐姐的。”說道這周情合上了雙眼,秋月抱著周情痛苦流啼,她的聲音哭到沙啞了,卻依然無法發泄出半點失去周情的痛苦。
士騎來找雨鴛,卻發現不在,他跑了出去,看見雨鴛慢慢的行走,士騎道:“為什麼,你不是說要把這個權力交給我嗎?”雨鴛道:“十幾年了,不是嘴上說說而已,你要我怎麼對你下毒手。”說到這雨鴛流下了眼淚。士騎道:“你一定有解藥,我相信你。”雨鴛道:“鶴頂紅的毒有解藥嗎?”士騎道:“她隻有兩年的壽命,你難道忍心嗎?”雨鴛道:“我不忍心,可是你為什麼不早說?”士騎道:“那時候,你攔住我還來得及。”雨鴛道:“可是現在來不及了。”
士騎吐了一口血,連著又吐了數口,鮮血染紅了他湛藍色的衣服,雨鴛急忙扶住士騎,哭道:“你怎麼了,你要是恨我,打我罵我都可以,千萬不要壞了身子。”士騎癱做在地上,隻見他兩眼發直,緩緩說道:“葛天淩為了讓我服從他,所以就在酒裏下藥,那種藥會讓人慢慢失去意誌,但是卻是一種慢性毒藥,我現在是一個半死的人了,就連半年的壽命都沒有,可是沒想到它來得這麼快,這麼是時候。我知道你對我的真心,所以總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娶你,怕你有遺憾,可是當我想到我是一個要死的人了,如果娶了你,我死了你該怎麼活。一想到這裏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後來情兒她總是說如果嫁給我就算她的壽命隻剩下一天,她也心滿意足,我的心就有點動搖了。後來我們去了泰山,我才知道她的受命隻剩下兩年,她又對我說,如果嫁給我,就算他的壽命隻剩下一天,她也滿足了。為了不讓你在我死後傷心,為了實現情兒的願望,我終於做出了這個決定。我本以為這是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怎想到我把事情看得太簡單了,不僅害了情兒,還傷了你的心,就算死都還是那麼失敗,自己最心愛的兩個女人,都得到了最慘的後果,這種滋味和地藏驕的死隻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