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櫻子在畢羅天的陪同下來到“艾爾佳斯”時裝公司總部。
總部大樓不高,也就七八層,但占地不小,顯得氣派而有文化味。大樓前是一個小廣場,廣場中央是隨著輕柔的音樂上下跳躍的小型噴泉。大樓頂安裝著的幾乎與大樓同寬的霓虹燈廣告牌,顯現出與服裝業頗為協調的時尚感。可以想象,要是在晚上站在大樓前,感覺一定會更好。
“哇,這地方還不錯哎。”櫻子的第一印象極佳,想要加入公司的渴望隨之增加,當然也就更加忐忑不安了。
“那也要人家看得上你啊。”畢羅天說著,明顯感覺櫻子握著自己的手更加緊了,“你捏我這麼緊幹嘛。”
“人家緊張嘛。”櫻子又向畢羅天身邊靠了靠,仿佛這樣就可以得到一點力量支持。
“有啥好緊張的,最多不上這兒來,還能怎麼樣?”
“你說得倒輕鬆。”
這時,他們已走到門衛處,“大伯,人力資源部在幾樓?”畢羅天上前問道。
“你們是來幹嘛呀?”大伯慈祥地問。
“我們來應聘。”櫻子回答。
“噢,好,好,年輕人不錯。請進吧,三樓,左邊。”大伯點著頭,熱情地向他倆指點著方向。
進電梯,出電梯,他倆來到三樓。走廊裏靜悄悄的,平添了一分神秘感,櫻子的心砰砰直跳,緊張地跟著正在從容尋找“人力資源部”辦公室牌子的畢羅天。
“就是這兒。”畢羅天指著牌子說。
他上前輕輕地敲門,停了兩秒鍾,裏麵傳來一聲,“請進!”
畢羅天拉著局促不安的櫻子走了進去,隻見辦公室裏有三張桌子,但隻有一張桌子前坐著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她頭也沒抬,隻顧自己寫著什麼。
畢羅天心想,這女人也不招呼一聲,是什麼態度?有啥了不起的,我就不說話,看你怎麼著。所以,畢羅天和櫻子就站在離這女人的辦公桌兩米遠的地方不吭聲,等著她的反應。櫻子不解畢羅天的意思,拚命拉他,畢羅天搖了搖她的手,示意她別動。
女人本想做點姿態,給前來找她的人一點威懾力,這已經是她的慣例了。等了足有半分鍾,女人心想,這兩個小鬼真邪乎,怎麼站著不說話呢?她忍不住抬起頭,見他倆正看著自己,隻好問道:“你們有什麼事?”
“應聘。”畢羅天隻蹦出兩個字。
“你們應聘什麼崗位?”
“設計師。”
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心說,你們這麼嫩,行嗎?
畢羅天仿佛讀出了她的心聲,也在心裏說道,別小看人,走著瞧吧。
“帶有關材料了嗎?”
櫻子趕忙拿出一大疊證件什麼的,放在女人桌子上,她隻隨便翻了一翻便說:“你們先畫幾張時裝畫看看。”說著,她從一個櫥裏拿出幾張鉛畫紙和兩支鉛筆,一邊遞給畢羅天,一邊說:“跟我來。”
她領著他倆來到辦公室邊的一個小會議室,說道:“你們就在這兒畫吧。”說完,她便帶上門,幹自己的去了。
“什麼態度?”櫻子嘀咕了一句。
“他這是小瞧我們呢。看我的。”畢羅天心裏憋著一口氣。
他拿過紙筆,立刻刷刷刷地畫了起來,不到十分鍾時間,便把女人拿來的五六張紙全畫完了。
“好了,你拿給她。”畢羅天說。
櫻子不解地問:“是你應聘還是我應聘?我還沒畫呢。”
畢羅天自信地說:“你先別管,拿去再說。”
櫻子看著畢羅天自信的眼神,心裏踏實了,便拿著畫稿交給那個女人。
女人接過畫稿,吃驚地看了一眼櫻子,“那麼快啊,你們先坐下等等。”女人的口氣明顯和藹了許多。說完,她便捧著畫稿上樓去了。
不到五分鍾時間,女人回來了,後麵跟著一個西裝革履,但表情溫和的男人。毫無疑問,他的官職肯定比女人大。
“有好戲了。”畢羅天悄悄對櫻子說。
女人熱情地介紹道:“這是我們公司老總,兼總設計師。”
“你們好,我姓艾,就是‘艾爾佳斯’的艾,我們的品牌就是從我這個姓來的。”說著,他摸出名片,分別給畢羅天和櫻子一張。畢羅天掃了一眼名片,上麵寫著,“艾斯,集團CEO兼總設計師”。
“兩位怎麼稱呼啊?”艾斯親切問。
這時,那女人熱情地給每人端上一杯茶來。櫻子心裏罵了一句,勢利眼!又得意地盯了她一眼,意思說,知道我們厲害了吧。
“畢羅天。”
“金淩櫻子,叫我櫻子吧。”
“哦,你的名字很有意思,跟你的形象也很般配。”艾斯用欣喜的目光打量了一下櫻子。
現在,櫻子已經不緊張了,她的伶牙俐齒又開始發揮功能,“你的名字也挺有意思呀,你們的品牌從頭到尾都是你的。”
“噯,你算說對了,這品牌的名字就是我取的,還不錯吧。”
“這要看你們的時裝錯不錯了。”畢羅天並沒有因為艾斯的態度和善而減弱鋒芒。
“你說得對,所以,我們就想吸收最好的設計師。”
“那‘艾爾佳斯’是什麼意思?”櫻子的好奇心打斷了艾斯的思路。
“哦,也沒什麼意思,就是念著順一點,感覺時尚一點,洋氣一點,消費者喜歡這樣,我們就迎合他們嘛。”
櫻子點點頭,有些失望,又有些似有所得。
“還是談談這些畫吧,”艾斯適時把談話的內容拉到正題上來,“是哪一位畫的?”他的眼神在畢羅天和櫻子之間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