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枕了,一扭脖子就痛,也許是太早躺下,也許是太貪睡了。
鬧鍾從六點半開始,每五分鍾響一次,醒來後就頭痛欲裂,其實是自己在折磨著自己,不願準時。
起夜的日子隻是掐斷了夢裏的階段,躺下後又將走入下一個開始,所以我經常這樣,沒有自然醒。
漸漸養成了一個習慣,盡量靠裏睡。
聽到朋友說,他總是愛靠著牆,等到天明牆都會發熱,然而雖和他一樣的睡法,第二天,靠的牆依舊冰冷。
枕邊坐著一個穿藍衣的兔寶寶,每天就看著我,等我什麼時候躺下,什麼時候又起身離開,什麼時候突然想說話,什麼時候突然對著窗外大喊。
很久了,沒再那麼貪玩,回家了來不及發呆就趕緊去休息,也不知道是習慣了這樣的忙碌,還是對這樣的生活已經麻木。
忍著,不敢病,等糊塗暈倒前還依然堅持,第一次回去6點就睡覺,到早晨發現窗玻璃上全是霧水時,才知道原來高燒,還是這樣的炙熱,依然拖著散架前的身體邁開今天的腳步!
開始像提速的列車在依舊破爛的軌道上擦出火花,驚險奪目;開始像低垂天空湧進的飛蛾撲向遙遠的月亮,盲目消耗著生命。感覺是倔強的風箏,想自由,卻掙不斷身後的線頭,偶爾以為某個時候掙斷了,卻突然搖搖欲墜了!
有時候,發現寫的某些句子被旁人摻插進了他們的故事裏,突然心空落落的,原來那些在我這裏隻能是隻字片語。
如今,我的麵前是透明敲不破的玻璃,背後是高高的窗子,是隻能看見天空的銅牆鐵壁,永遠坐在那裏不動彈,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有時候,咬咬牙也就過去了,也想隨波逐浪到天涯,也想大智若愚的活著,方向在那裏,而我是在遠方。
有時候,我辦完一個又一個業務,努力擠出的笑容,聽煩了話筒裏的聲音,還有打印機的尖叫時,那樣的一種心情真的無以言語。
很想接到媽媽的電話,每晚都想聽到,不管是叮嚀是責備。最想買一籮筐菜,在廚房忙碌後張羅出一桌,然後一杯細酒,一口享受。
可是,時不待我,總會被無常的掠過,我變得沒有時間,沒有勇氣,沒有溫暖,沒有激情,更沒了信心!!
一扇窗一扇窗的關閉,一盞燈一盞燈的關閉,卻發現在這片屋宇裏,連影子都變得擁擠。一個人一個人的走近,一張臉一張臉的複印,卻發現在自己的腦海裏,記憶已開始封閉。
我將家裏的燈泡換的明亮了,將臥室的燈泡換的柔和了,就想有一種溫馨常伴在我的左右。還有窗台上喂養的魚,除了我之外的生命,就想這裏不再死氣沉沉,喪失生機。
想要什麼,是饑餓,還是不知足的感覺。
得到什麼,是溫暖,還是將丟掉的殘熱。
想說什麼,是麵壁,還是打開話匣子後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