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看到了許江之後,眼神微眯,隨後抬手就將自己的右手食指放在 嘴上,做出了噤聲的動作,隨後拉了拉許江的手,示意許江跟他過來。
許江聽著一旁的走廊上麵,一直在走動的腳步聲音,也隻好一皺眉,抬腳跟著這個人,向著另一條走廊輕聲走了過去。
兩個人許江不時的轉身看去,生怕那兩個人會追過來,這可是掌門和首席弟子,他這個新入門的弟子還真的不想死這麼慘。
前麵這老頭兒一直拉著許江往前走,他走路似乎很是慌張,低頭一直看路,看不出來這老頭兒看起來年紀挺大,反倒是竟然要許江小跑才能夠跟上他。
反正後麵有虎視眈眈的掌門和風行兩個人,無論如何也不能夠回去,就算前麵有再多的危險,許江現在也不擔心了,反而是順著這老頭兒一直被他拉著走。
許江走後麵打量著這個老頭兒,一聲粗布麻衣,看起來怎麼也不像天雷派的人。
天雷派雖然製度很是嚴格,不過他們對待天雷派的弟子還是很不錯的,每一個弟子至少要有三套衣服,兩套平日裏練功用的,還有一套是比較隆重的日子才穿上的。
那兩套平日裏穿的白衣,還是管事處細心裁製的,剩下那套隆重的日子穿的,更是管事處量身剪裁,上好的水杉料子,還有暗色的花紋。
可是再看看這老頭兒身上的,青布麻衣看起來穿很多年的模樣,而且有些髒兮兮的,似乎很久都沒換了,老頭兒一頭的白發,被一塊兒同樣的青布給包了起來,許江都懷疑這塊兒布是不是它從自己的身上扯下來的。
這老頭兒走起路來有點兒駝背,腳上一雙黑色的布鞋,走起路來隻帶風而沒有聲音。
兩個人不知道轉了多少的彎,走了多久的路,許江一直心平氣和的跟著,不知道為什麼,在這老頭兒身上,許江沒有感受到一絲一毫的危機感。
反而是老頭兒先停了下來,他轉身看向了許江,說道:“怎麼,你就不害怕我?”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藏書閣中?我記得藏書閣是天雷派禁地,一個老頭兒竟然會出現在這裏?”許江見老頭兒停下來之後,這才問出自己心中疑惑了許久的事情。
老頭兒冷哼了一聲,說道:“我還要問問你呢,偷偷摸摸的模樣,你來這天雷派的禁地是何居心!”
“我再偷偷摸摸的,我身上也是穿著天雷派弟子的衣服,我人也是天雷派的人。而你呢,粗布麻衣竟然就出現在天雷派的禁地,天雷派外門給弟子做飯的夥夫穿的也比你好些吧?”
許江倒是不懼怕這老頭兒,雙頭一環胸而抱居高臨下的打量著老頭兒,說道。
老頭兒雙眼若有所思的看了許江一會兒之後,趕忙低頭掩下了自己眼中的失落,開口說道:“你是說,你是天雷派的弟子?”
“是啊,我都說出來我是誰,你也該說出來,你是誰了吧?”許江皺眉看著老頭兒說道。
突然,老頭兒抬頭看向了許江,雙眼裏帶著期盼和渴望,說道:“你,不是神?”
許江突然一愣,哈哈大笑了起來,隨後想起來自己還在藏書閣呢,趕忙停下了自己的笑聲,低聲說道:“你沒猜錯,其實,我的確是神!”
老頭兒的雙眼一瞬間發亮,立刻單膝跪地看著許江說道:“神,我終於等到了您,我在這天雷派之中,等了您三百年!從那次人魔大戰之後,我便一直守護在這兒等您!”
許江嚇的連忙後退了一大步,說道:“你這是幹什麼,我不是神,我騙你的!”
“不!您沒有騙我,從您踏進這藏書閣第一步開始,我就察覺到了您的神識。不然天雷派這藏書閣這麼多年來來往往這麼多的弟子,為什麼我隻從您身上察覺到了神識!”
老者雙眼看著許江,眼神堅定的說道。
在許江踏進這藏書閣的第一步開始,這老頭兒就瞬間蘇醒了過來,隨後順著許江所在的方向,快速的跑了過來。
誰知道竟然直接撞到了許江。
許江不解,說道:“什麼是神識?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過我真的隻是天雷派的弟子而已,並不是什麼神,何況我進入天雷派不過剛剛四五個月罷了。”
老頭兒這時候有些為難了起來,他看著許江說道:“神,我等了你三百年,你為什麼不肯和我相認?”
許江聽的幾乎頭大了起來,無奈的笑了笑說道:“我真的不是什麼神,你說,如果我是神的話,剛剛我還會懼怕那兩個人不成?而且我今年才二十多歲,哪裏來的三百年?你快些起來吧,這像什麼樣子。”
說著,許江就上前,將老者給拉了起來。
老者也隻好歎息了一聲,站起來之後看著許江說道:“可,神你的身上。”
“如果你再說我是神的話,我就隻好先走了。我再給你說最後一遍,我不是什麼神,我隻是天雷派的一個普通弟子。今天進入這兒來,隻是為了,為了看一看,這藏書閣究竟是什麼地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