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臨風道:“道理是對,可是就怕……”
慕容君溪剛想站起來,又坐下來,想必是傷勢影響。慕容君溪一時沒有說話,閉目稍歇,半晌方道:“不如你先走,反正我有傷在身,走不了多久,你可以返回來接我們。”
慕容臨風皺眉,但也知二哥所說有理,盯著地麵透過竹簾落下的細長光影沉默,隨即抬頭,當機立斷:“兩天之內我必定趕回此處。”
“好。”慕容君溪緩緩道:“自己小心。”
慕容臨風答應一聲,又道:“也不知她是否願跟我們走?”
二哥幽深的眼眸往內室看去:“她並非不通情理,說的明白,當會了解。”
“去看看她醒了沒有。”慕容臨風轉身,邁入內室,卻見傲君抱膝坐在榻上,看他兩人一前一後進來似乎並無詫異之色,反而多了一份冷靜,雙眼無神的看著外麵的景物,帶兩人走進後,才緩過頭來。
慕容臨風一怔問道:“何時醒的?”
傲君眸底清淡,笑了笑,隨即低下頭,撥弄著垂下來的青絲:“在你說話的時候。”
慕容君溪扶著長案在一旁坐下,看了她一眼,身上的傷還沒有好,要好好的休息。
慕容臨風難得認真的對她說道:“既然聽到了,那可願跟我們走?”
傲君略微搖了搖頭,垂眸思量,無意間看到自己手腕上的那串黑曜石,心裏漸漸恢複到以前狀態,既然昨天自己選擇忘了一切,那麼,就要忘掉以前的自己,一定要冷靜下來……
慕容臨風見她半天不說話,問道:“可是住慣了這裏舍不得離開?”
傲君或許早就料到他有此一問,抬眼打量這竹屋,竹色青青,淡黃淺綠,耳邊傳來清脆的鳥鳴聲,婉轉悅人,山清水秀,與世隔絕,的確是一個值得留下來的地方,但是她和他們一樣,此處僅僅住了幾天而已。這裏不是自己的地盤,所以自己也要離開,但不是和他們一起,她有她自己的想法。
慕容臨風又道:“或是你不相信我們?”
傲君微挑秀眉,看看慕容臨風,又看了下慕容君溪,見他一言不發,轉回視線看著外麵,終於悠悠說道:“我自會離開這裏,去我應該去的地方,不是要呆在這裏。”
兩人都被傲君這番話迷惑了,慕容臨風搖了搖頭,似乎是不明白。
慕容君溪並沒有答她的話,反而說了句:“我們不會害你。”
傲君靜靜望向他眼底,那如水如墨冷冷的黑,一泓深湖,無情無緒,偏又讓人覺得湖底隱著萬千的顏色,耐人尋味。可是在這時候,還有什麼人可以依靠呢?可是自己還要去找……對了,那幅畫。
傲君真是罵死自己了,居然忘了那幅畫的存在,那天自己被那些人抓走了,不知道還在不在河邊。現在非常時期,看來隻有那幅畫能幫助自己了。還有,關於誅顏的一切,七星玲瓏玉,這些都要很長時間,不如……
“好。”她起身坐到床沿,道:“我答應跟你們走可以,但是”一轉頭對慕容臨風伸出一根手指:“我有一個要求!”
“加一個要求。”傲君重複道,心想看來這兩兄弟身份不凡,或許能幫助自己找到有關於誅顏的一切。
“你……”慕容臨風一時被怔到了,一時語塞,稍候“哈哈”的笑道:“成交!”
傲君看著嫵媚而又調皮的笑起來,笑得像隻惡作劇得逞的小狐狸,看得慕容臨風頻頻搖頭。她又對慕容臨風道:“事已至此我也隻能與你們同進共退。既然你二哥他要你回去辦事,必有道理的,趕快上路才是正事。”
慕容臨風先前自然明白二哥的用心,隻是擔心二哥和傲君,又怕自己一時回不來,現在傲君也出口了,隻好收斂起嬉笑的神色,深深看了一下傲君,隨後一點頭:“速去速回,最多兩天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