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時分,紅陽西去,雲深花海不知名處傳來陣陣鳥鳴聲,好聽,悅耳,更彰顯的整個穀山雲地的靜謐。
一直很安靜美麗地花下溪邊整個白日都美得像夢,這忽而傳來的幾聲鳥鳴,使得正在閉目休息的宋小樓和夏蟬不禁相繼睜開眼來,眸中透露著心中的疑惑。
好奇,是天生的欲知魔力。
帶上一些烤好沒吃完的烤魚,熄滅待燃盡的火堆,收拾停當,宋小樓和夏蟬尋聲而去。
沿著溪流樹少的途徑,開始往深山上走。
有兩三米高大的鈴蘭花樹鬱鬱蔥蔥,枝繁葉茂,隨著微風輕輕搖曳,雪白的鈴蘭花瓣潔白無瑕,清香迷人,如雪花一般在空中慢慢飄灑,落英滿地,神似走向了永恒的天宮仙境。
但隨著時間的潛移,太陽悄悄的穿進了雲層,黑夜到來,銀盤過天,月華不落,陡峭崎嶇的綿延溪道卻顯現出了駭人的一幕。
清澈見底的溪水變得黑如油墨,散發出陣陣泥草枝葉潰爛的臭味;白如雪花鶴羽般清香美麗的鈴蘭花花瓣也呈現出了血一般的紅色,像一隻隻奪人而噬的妖異眼睛,紅的嚇人。
有一聲沒一聲的鳥鳴還在繼續,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已經從原來的好聽悅耳變得如杜鵑鳥般泣血長鳴,神似傷透了心的女子在放生哭泣,聞之涕下。
深夜還沒到來,笛音未現,紫玉流笛上的神聖光輝卻因著這如泣如訴的鳥鳴聲而大現紫蘊光彩,手握紫玉流笛的宋小樓心情也跟著這不知名的鳥鳴變得無端的發緊難受,好像看著了曾經相守相伴的戀人哭泣,卻不知道怎樣安慰勸阻,心裏難受,臉色也就跟著白了幾分。
身為妖類,在黑暗中行走,眼睛較白日要敏銳上很多,發現他的不對,夏蟬擔心的道:“小樓哥哥,你沒事吧?”
宋小樓道:“沒事啊,怎麼了?”
“你的臉色看起來很蒼白,不會是對這裏的環境變化感到害怕吧”夏蟬笑盈盈的道:“要是這樣,小女子可看不起你哦。”
宋小樓道:“經曆過前世種種,如這般場麵的已不知見過多少,這點環境變化又算得了什麼,夏蟬別開玩笑了,還是要小心點為好。這山上突然傳下來的鳥鳴聲,比之神秘笛音不同,讓我感覺莫名的心裏難受,我想,這支‘紫玉流笛’肯定和這山上傳下的鳥鳴聲有很大關係,我們還是加快步伐吧,我現在就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
走過高大的鈴蘭花樹,跳過窄潛的溪水,沿著溪流中凸起的青色大石前行,穿過久積尺後的落葉地,扒開擋住眼簾的花枝樹葉,一個多時辰後,身手還算不凡的宋小樓他們總算登到了半山頂。
站在高處回望山下,山風呼嘯,樹濤聲陣陣,黑漆漆的世界裏隻剩下如同鬼火般紅亮著的鈴蘭花,密密麻麻,多過雲層後麵的星星。
前方,是一片大而寬闊的路徑,就像有人精心打理出來的路一樣,鈴蘭花樹成排列在兩邊,一條黑漆漆的路通向遠方山頂,路口一個被歲月打下一道裂痕的老舊青石,高有三尺,寬見五尺,青苔拂麵,斜臥在花前樹下,扒開花枝青苔,便可見上麵深深的刻著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選擇錯過!
“選擇錯過!這個世界有誰會願意甘心選擇錯過呢?當初立這石碑的人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小樓哥哥,你知道這石碑上麵寫的是什麼意思嗎?”夏蟬道。
“不知道,”宋小樓搖了搖頭,道:“但我想立這石碑的前輩一定是個智慧慈悲的癡情之人,若非如此,便不可能寫出如此動人心境的四個字。你想,若非經曆過一番不堪回首的痛苦甜蜜往事,何來‘錯過’二字?這世間芸芸眾生做錯過的事,加起來,恐怕比這天上繁星還要多上許多吧,又有幾個能如前輩這般心性,明知錯過,還要選擇錯過,這世間,除了‘情’之一字,我想應該不會有第二種可能了吧。”
宋小樓一句話剛說完,卻聽得一個老人的聲音從下方傳來,笑嗬嗬的道:“小丫頭,這話你問你哥哥他也不會知道的,像這種年代久遠的東西,要想知道詳細,你得問像老爺爺我這樣活得久遠又見多識廣的人才知道,知道嗎?”
宋小樓、夏蟬還沒來得及驚訝,又聽另外一邊傳來一個老人粗壯的聲音譏笑著說道:“什麼活得久遠,明明是老而不死是為妖,就你那牛鼻子老道的一點見識,知道什麼是****嗎?也好意思在我妖域小孩子麵前說見多識廣,本王若是你,羞都羞死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