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緩慢,但其實這一切都隻在電光石火之間。
刀疤臉萬夫長張狂的笑聲還沒有完全落下,然後就忽然轉成了悶哼。他隻覺麵前突然一陣風來,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身體就被風卷飛了出去。
笑聲停頓,所以的人族戰士都懵了,隻留下無聲的笑顏掛在臉上,顯得極怪異又僵硬。
隻因那突然毫無征兆的一道身影,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覺直了,尤其那個最為年輕的南木千夫長,雙眼更是瞪得溜圓,顯得既震驚又驚豔。
……
“刷”的一聲,夏蟬身影輕巧的宛如一隻空靈的飛鳥。就那麼從高大的黑雲樹上飛落而下,一步一步仿似雪山空穀外出歸來的仙子一般輕靈,不發一聲,就那麼慢慢的一步一步踱到了少年妖子的身邊停下。
她雖然自始至終,未說過一句話,連眉角也沒皺過,但此刻卻成了這方天地的焦點,沒有任何一人敢小看她,即使她隻是個年級輕輕看起來很柔弱的女子。
“小心來人!”光頭刀疤臉萬夫長從地上站了起來,低聲吩咐了一聲,便緊急給將軍傳了信號。吐血爬起來後的他和其他人族戰士一樣,也看到了來人是一個一身白衣,年輕貌美,宛若天宮仙子般的年輕女子,但想到剛才那突然而來的一擊之輕之重,他有心躲卻怎麼也沒有躲開,心中便是一陣後怕驚顫,不敢小覷,恭聲道:“敢問來者是妖族?還是我界人族?為何阻撓我‘南詔國’將士在此辦案?”
刀疤臉萬夫長有此一問,並不奇怪,主要是因為他修為太低,一般妖類雖然會變化成人類的樣子,但因為先天等階不高,後天修為上也沒有化形至圓滿,多少還會保留著一些妖類的基本形態,如先前抓住的少年妖子尾巴就是最大的特征;而若換作高等階的天妖王族,分辨起來就困難多了,因他們先天上一出世降生,很多就是完美的人形,如剛出世時的夏蟬就比宋小樓小時候難分辨的多,這種情況下,就隻有在修為比對方高的多的時候,才會發現對方身上隱隱外泄的妖氣,以此來確定是妖類還是人類,像現在夏蟬的修為高於這些人族戰士,她自己沒有主動外放妖氣的情況下,是很難分辨出來。
在光頭刀疤臉戰士看來,如果來者是妖族,因她們仇恨人族就像人族戰士們仇恨妖族一樣,出手阻撓,甚至打殺他們這些人族戰士,並不奇怪。
麵對妖族,這群人族戰士誓死也會搏殺到底!
而若來者同樣是人族,正常情況下,在他們報出自己是南詔國戰士的時候,看在他們南詔國和南贍部州最大的帝國‘晚秋帝國’幾百年的裙帶關係上,一般不會不知趣的出手。
因為晚秋帝國雖然表麵上在世俗百姓眼裏看來隻是一個強大的帝國,但隻要是修真者,莫不知,他們其實最大的依仗並不是帝國內擁有多少軍隊人馬,而是在整個南贍部州都首屈一指的修真大派——真武派。
這可不是任何一個帝國或者門派敢輕易得罪的修真界六大派之一的大派。
光頭刀疤臉問話的這些玄機,夏蟬當然是不知道的了,她雖然本心是人類,也渴望有朝一日可以像宋小樓一樣再度重新變回人類,但這一世從小生活在妖域,又是在妖族長大的她,根本看不下去這些人族戰士要當著她的麵,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殘忍的剔除少年妖子的妖丹,這樣的事情,別說她現在是妖,即使她是人,也是不願意看到的,所以在自己能力範圍內可以辦到的情況下,她才選擇了出手。
少年妖子這一刻也是有些發愣,不隻是驚歎於眼前白衣女子的修為之高,更是驚歎這白衣女子的美貌,想不到這世間竟有如此傾城絕色。
恐怕這一刻,隻有宋小樓的眼睛才是關注著場上的形勢。
走到跟前的夏蟬很平靜,並沒有管那些人是怎樣看待她的目光,甚至都懶得多看他們一眼,隻是淡淡的道:“我給你們兩個選擇:一是,放了他,我讓你們活著離開;二是,或者,我殺光你們,帶他走!”
她這話說的很隨意,也很輕,但此刻聽在這些人族戰士的耳朵裏,卻比呼嘯的狂風聲音還大。
隻因她出場的方式太過平靜霸道,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即使她用那蔥白的玉手輕輕的摩挲了一下左手上的冰藍玉鐲。大家也都緊緊的盯著,絲毫不敢鬆懈。
光頭刀疤臉戰士喝笑了一下,雖然內心有著害怕,但還是強撐著,有些不確定的試探道:“姑娘這麼維護這小狐妖,如果本夫長所猜沒錯的話,姑娘應該也是妖族中人吧?”
夏蟬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
她隻是抿唇微微一笑,傾城的臉蛋上露出兩個清淺的酒窩,美麗的根本無法用言語形容,她這一笑仿佛春回大地,溫暖人心,又似初夏日裏的和風,寒冷的雪花都因她這微微一笑開始變得暖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