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歌體弱經不起折騰,本著就近原則,便就近跟著雲苓學醫,那時學著辨藥,在幾次配錯藥差點吃死他自己以後,雲苓就絕望了。後來有一次雲苓跟沐清發牢騷談及此事,沐清歎了口氣對雲苓道:“你為什麼不認為劍歌是最聰明的呢?”
雲苓一臉的驚詫:“你這麼認為?”
沐清轉臉看她,看的後者以為自己臉上開始長花了,沐清才道:“一個人笨到一種境界的時候,他就是聰明的。”
雲苓眨巴了兩下眼,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一副醍醐灌頂的表情,歎道:“他的境界我難以企及啊!”一聲長歎後離去,自此後劍歌就恢複了自由身,不在有人再來企圖將他從那至高境界上拉下來。
可到底是日日與藥為伍,幾年下來竟被雲苓也養的白白的,雖稱不上胖胖,卻是明顯的不再那麼病弱,平日裏看著與一般無二。那老族長有時過來看他被照顧的挺好,便也放了心,他也老了,忙著挑選下一任堪任族長的人選。此後沐清便開始想著要帶他出去的念頭,要不是被雲苓攔著,早不知拐到哪兒去了。
劍歌沒有在穀中呆多少日子,在泓崢回穀後的那幾晚,日日同沐清雲苓窩在藥廬嘀咕,第二日,便拉著劍歌談心。
“劍歌,想出穀玩麼?”
“不想。族長爺爺不讓我出去。”
“我們悄悄的走,族長爺爺不會知道的。”
“不要”
“外麵很漂亮的,有好吃的,好玩的,還有好多小傻子。”沐清咯咯咯笑的開心
“……”
某日,往常總不說話的泓崢終於開了口。
“你不是一直想找自己的身世麼?”戴著半截銀色修羅麵具的泓崢,一語推翻了他最後的防線,“既然穀中找不到,那就去外麵,再說,就你這身子,再壞能壞到哪裏去。”
是啊,他沒有多少的時間。劍歌沉默,半晌抬頭,小臉上是難得的堅毅。“我去。”
簡單的收拾了包袱,幾人悄悄的出發了。
既定的命運,即使你多努力的改變,卻在不經意間,它悄悄的回歸到了原來的軌道。
準確說來魅心穀是位於祁雲山脈中,綿延千裏,由於終年為濃霧所籠罩,又又天成人設的種種禁製,便盛傳此地有仙,妖出沒。入夜之後在林深處更是森幽。說來可笑,劍歌沒有能力隱藏自己的氣息,而他們三人竟也忘了這事,於是在出穀沒多久他便陷入了這些禁製中,與那幾人失散,本著不知者無懼的心思一人在林中穿梭。
月光透過密林,早已斑駁,已經是第三次走過這裏了,林中本就比外麵的天色要暗的快一些,對於夜晚,劍歌本能的畏懼,歎了口氣,看來是走不出去了,今晚不得不夜宿於此了。
“什麼人?”突兀地一柄劍橫亙在他頸下,背後一陣一陣的寒氣襲來。劍歌側頭呆愣愣的看著頸上的劍,月光停留其上,銀波流轉,漂亮的轉不開眼睛。“好漂亮。”
“……”
收了劍,清越退後一步離開樹蔭處。劍歌看著那個在月光下俊朗如仙的人物滿心裏都是暖意。微笑。“你能帶我離開這裏麼?”
“果然。”心下暗歎一聲,清越對這個一點在同一個地方轉了好幾圈的呆子也是無語,無奈,這是三天裏他看到的唯一一個或說話的活物。又是從那個地方出來的,本想著靠他離開這個鬼地方,看來,是奢望。
劍歌本能的想靠近他,二話不說便粘了上去,扒著人家的衣袖不放,小臉可憐巴巴的一臉討好的媚意。除了不肯撒手,讓做什麼都不加言語,清越無奈的看著睡夢中也扒著自己腰的家夥,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就忍受了下來,看了看月色,樹木漸漸稀疏,看來離出去不遠了,摟著懷裏小小的身子,不滿他總是偏低的體溫,也跟著睡去。
“清越清越清越”劍歌扯著他的衣擺前顧右盼的不停歇,他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人,本來忐忑的心看著前麵的人慢慢的靜下來。
清越看著這個自打知道自己名字之後便不斷念叨的人實在懶得去糾正他,也由著他撒野,隻是,這群人,也未免越來越擠了吧……伸手將那個惹了事還不自知的家夥摟進懷裏按在胸口,冷著張臉快步離開了這個鬧市。劍歌被他擁著,嘴止不住的往上扯,這個感覺該死的好。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