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溝橋的炮聲應該把那般所謂和平主義者的迷夢打破了。這次的事變顯然又是“皇軍”的預定的計劃。他們的目標我們不會不知道。倘使一紙協定,幾個條件就可以滿足他們的野心,那麼我們和這強鄰早已相安無事了。哪裏還有今天的“膺懲?”我們和日本的交涉也不是從今天才開始的。難道我們還不明白那一套舊把戲?從前我們打起維持東亞和平的空招牌處處低頭讓步,結果東亞的和平依舊受威脅,而我們自己連生存的機會也快被剝奪光了。我們每次的讓步隻助長了敵人的貪心,使自己更逼近滅亡。現在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我們隻有一條路可走了。這就是“抗戰”!“屈服”(或者說得漂亮點,“和平”)不是一條路,那隻是一個坑,它會把我們活埋了的。
在日本,人把我們看作苟安怕事的民族。讓我們的“抗戰”的呼聲高高地響起來!要全日本國民都聽得見我們的呐喊!我們要用四萬萬五千萬人的聲音答複在那邊人們對我們的侮蔑。
我是一個安那其主義者。有人說安那其主義者反對戰爭,反對武力。這不一定對。倘使這戰爭是為反抗強權,反抗侵略而起,倘使這武力得著民眾的擁護而且保衛著民眾的利益,則安那其主義者也參加這戰爭,而擁護這武力。要是這武力不背叛民眾,安那其主義者是不會對它攻擊的。
所以我認為我們目前隻有“抗戰”這一條路可走!
1937年7月20日